“襄兵每临一战,消耗的弹药足足是普通明国官兵的数倍,而且他们的将士补给极好,想必不少人都尝过他们的罐头吧,这样的补给,自然少不得大车运送。”多尔衮又道:“有几百辆大车……呵呵,看来是给咱们送礼来了。”
众人都哄笑起来,唯有阿巴泰的脸sè时青时紫,费了好大气力,将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一个半时辰,对于等待中的建虏来说,是相当难熬的。便是多尔衮,也渐渐觉得失去了耐心,好不容易有人来报说一个时辰到了。可是他仍然没有看到虎卫的身影。
接到的报告,却说虎卫当中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在与骑兵会合后前进不过两里便止住。而且虎卫当中也闹轰轰的,看起来出了什么事情一般。
“嗯?”这个发现让多尔衮顿时觉得不妙起来。
不过事情还没有超出他的掌握,因此,他还等得起,可是眼见天sè渐晚。下一名前来通报的斥侯带来的消息,让多尔衮瞠目。
“襄兵在掘地建营?建在这山谷中?”
“回王爷的话,奴确认过。真的是在扎营!”
多尔衮还没有说什么,那边豪格嘿嘿笑出声来:“王叔好计策啊,想来襄兵扎营的事情。也在王叔意料之中吧?”
多尔衮横了他一眼,恨不得上去煽他一个耳光。
但他知道,自己方风光得紧,将身边的这些族中高级将领一个个摆弄得服服帖帖,但现在事情出了意外,他们此前被自己的功绩压制住的心思,此时少不得又要活动起来!
“我亲自去瞧瞧……大军在此不许擅动,违令者,无论是贝勒还是包衣,尽皆治罪。”多尔衮yīn森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遍。然后上了自己的马。
十余里地若是大军行进,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但若只是少队骑,则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事情。多尔衮带着自己的戈什哈到了距离虎卫约三里之外,然后下马爬山。寻了一处林木密集之所,再从枝叶间用望远镜向这边观看,只见在山谷间一处平阔的所在,虎卫已经扎好了营寨。
与别的部队扎营要临时制造栅栏等防御工事不同,虎卫行军中的营垒栅栏,是象拼接积木一样搭起来的。只是在一些损坏后又没有备用件的地方,由虎卫临时制造。在栅栏之外,先是一层铁丝网,再是一道深半米、宽一米左右的壕沟,在壕沟再外,则是削尖了的木棍和杂乱的铁丝网。营寨中望楼四立,上面有jǐng哨拿着望远镜四处观看。营寨外则在几处空地上都堆起了树枝堆,到夜幕降临之后,将点燃这树枝堆,避免敌人借助夜幕接近。
看到这么完备的jǐng戒体系,多尔衮首先排除了发动夜袭的想法。对方的栅栏高达一丈,而且防备的极有层次,根本不可能一举突入敌营,只要让敌人发觉,多达万枝的火枪带来的火药风暴,足以撕毁一切进攻!
而且此地为整个蟠龙岭山谷空阔处,还有泉水流经,虎卫又清理了周围的草木,因此就算是多尔衮以火攻,效果也不会很理想。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俞国振要在此扎营?”多尔衮皱紧眉,心中觉得极为诡异。
若是俞国振看破了他的全部计谋,那么应该尽退出蟠龙谷对,可不是看破他的计谋,俞国振又为何会在这里止步不前?
好一会儿,多尔衮一语不发,又从山上下来,上马便往来路回去。
他的神情让跟随的戈什哈个个心惊胆战不敢多语。到得本阵所在之地,远远的他就听到里面传来豪格放肆的笑声,显然他不在的时候,豪格成了本阵中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且多尔衮可以肯定,豪格在背后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他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豪格就大声道:“叔王,如今天sè眼看就要晚了,咱们是去与俞国振正面较量,还是在这继续等他上钩?叔王的计策不是不好,只不过……”
“你很高兴?”多尔衮粗暴地打断了他:“我是奉命大将军还是你是奉命大将军?”
豪格顿时哑然。
“俞国振停下来正好,你们听着,豪格,你带领二十个牛录,立刻绕道历城,在明rì早晨前抵达蟠龙谷入口处埋伏,若是俞国振退军,你给我将他堵住,堵不住的话,唯你是问!”
“阿巴泰,你带着二十个牛录,埋伏于北山之上,勿令俞国振逾岭而出。杜度,你也是二十个牛录,去南山,迂回至谷道南面,勿令俞国振逾岭而出。”多尔衮下令道:“等我号令,若见我击敌,你们便也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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