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怀春离开教室后,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萧风身旁的刘睿眀靠了过来,一脸谄媚:“大佬,你准备写些什么?”
“嗯?”萧风看着刘睿眀,觉得这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便压低声音,附耳道:“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嘿嘿……”
刘睿眀一边嬉皮笑脸,一边侧耳低声道:“这个提意见的环节实际上就是你对‘九州同’这首曲子的定义过程,就是考校你的作曲水平啦。”
“这样么……”
萧风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一旁的刘睿眀继续说道:“一看你就是……没说,我导师让我多注意这方面,所以我特意研究了一些民乐乐器。”
说着,刘睿眀的食指指了指上面,似有所指。
萧风秒懂,便开始仔细回忆前世的些许记忆。
前世的很多国风歌曲他都很熟悉,但是单拎出曲子难度还不是一般大。
不过嘛……
只是提意见的话,他倒是有不少点子。
既然是作曲,那就首先要定下一个基调,也就是这首曲子的主旨。
《示儿》这首诗是传达出诗人临终时复杂的思想情绪和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表现了诗人一生的心愿,倾注了诗人满腔的悲慨,既有对抗金大业未就的无穷遗恨,也有对神圣事业必成的坚定信念。
最重要的是:
全诗用笔曲折,行文多变,语言没有丝毫雕琢,直抒胸臆,浑然天成,以极朴素、平淡的语言表达极深厚、强烈的情感,自然地达到真切动人的艺术效果。
如果从诗句的切入点入手,那么整首曲子就要突出直抒胸臆的特点。
直观的抒发情感!
这一点反馈到听众的耳朵里就是:一听到某段乐奏,就能感受到作曲人想要表达的情感,能够表现出心中有沟壑,脑中映画卷。
华夏历史长河中,宋朝的敌人是金,正所谓抗金,抵抗的正是抵抗华夏历史上由女真族建立的统治华夏北方和东北地区的封建王朝,最强盛时期囊括了如今的蒙古。
可谓是如日中天!
所以整首乐曲的前段曲奏完全可以找一个能完美代表金朝,代表蒙古,代表西域的乐器。
萧风对于这方面还真不熟。
毕竟自己是个半吊子水,哪有那些专门学作曲专业出身的强。
于是萧风悄咪咪的贴近一旁的刘睿眀:“诶,小刘,你知道宋朝那时候抗金吗?”
“知道啊,怎么了?”
萧风面露期待:“那你知道有没有什么乐器可以代表女真吗?”
“女真族的乐器?很多啊……比如说箫、琵琶、笙、鼓,不过女真在宋朝那时候实际上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和我们现在的中原地区主流民乐差别不大。”
“这样啊……”萧风面露难色:“那时候金朝打到了蒙古,那地方有什么少数民族吗?”
“有啊。”刘睿眀掰手指头:“蒙古族、维吾尔族、那时候的突厥啊,乌梁海,还有熟悉的西域民族,唐朝那时候进贡的土尔扈特部……”
说到这里,刘睿眀倒是饶有兴趣道:“你小子不会要写蒙古族的乐器吧,我告诉你,我写了两个参考项,你别和我重了,我写的是:马头琴和蒙古鼓。”
萧风闻言,苦笑的划掉了纸上的【马头琴】。
不过他划线的时候好似想到了什么,试探道:“诶,我记得维吾尔族也有典型的民乐器吧。”
“你说的是萨塔尔吧。”刘睿眀想了想,微微点头:“的确可以,萨塔尔是维吾尔族的乐器之王,不过伊犁乐手比较喜欢用萨塔尔演奏民歌,而KS则多用于演奏木卡姆。”
说起萨塔尔,萧风倒是想起来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位民乐学者的调研。
萨塔尔的演奏主要体现在对旋律的装饰!
因为其乐器在小于半音的音程、接近半音的音程、大于半音的音程、介于半音和全音之间的音程之间都有出现。
所以能够最大程度呈现出萨塔尔与相邻品位之间所构成的丰富音律形态。
不仅润色了旋律主干音程,还突出了萨塔尔一个最重要的特点:
哀叹音响!
萧风肯定的点点头:“我决定前奏用萨塔尔了。”
一旁的刘睿眀想了想,也肯定道:“的确,萨塔尔音色辨识度很高,而且在前奏加上萨塔尔共鸣弦的音响效果,那种哀伤悲凉的风情,可以直接把人带入戈壁和草原。”
萨塔尔既融合了长颈琉特的深沉浓郁,也综合了弓擦乐器的细腻委婉,算得上是XJ特色乐器家族中比较特殊的一员。
很多人都把它形容为:“维吾尔族乐器之王!”
这种哀伤和慨叹,太符合萧风对于宋朝抗金战争的那种戈壁、草原,厮杀后的那种悲戚寂寥的感觉了。
正所谓九州同:九州一统,天下大同。
与金朝相对应的,古代在萧风心中最能代表中原的乐器也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