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你偏安一隅何故?习武隐居乡野何故?田粮富足少了几口又该如何?”
和尚使劲地吞下口中的烤肉,撩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神情古井无波,言辞却越发犀利。
中年越听下去,炅然地神光便越要弱下几分,直到头来,整个人都宛如老了数十年岁,佝偻着身子,几欲埋头于篝火之中,就此而去的痛苦模样。
兹兹声骤然而起,火星突然呈现在篝火之上,一股头发焦糊的臭味迎面扑来,和尚面色一苦,好不容易伪装起来地正义面孔终于变幻,讪笑着拍了拍中年的肩膀,安慰道:“施主――”
只可惜满嘴的‘柔情’尚未出口,人就已经‘哐当’一声被中年的护体真气掀飞出老远,半晌才一边咳嗽一边狠狠地揉着胸口爬起来。
中年这时候才抬头寻找,似乎根本未发觉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道:“大师可是酒量尚浅,不然为何面红耳赤?”
“……”
和尚悄悄地在夜色的遮掩下对着他比出一个挺立的中指,继而一言不发地原地盘膝坐下。
斟酌了一番才问道:“小僧先给施主告罪,我本修为浅薄,来此自然不是为的那所谓地渡化施主,仅仅是对于江湖中即将要发生地一件大事欲求一证罢了。”
真是阴风阵阵啊……
和尚被中年突然又凌厉起来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无一处舒爽。当下又接着问了几句。诸如大汉功法为何这般刚烈勇猛,来历出身如何之类。
大汉的凌厉眼神在对方的一大碗烈酒的攻势下瞬间变幻,打着酒嗝说道:“江湖人的事,我已经十几年不在管顾,也不想再去管顾,至于我那异族徒儿的生死,也可由得他自生自灭,毕竟风四再如何道貌岸然,但是他使的借口却直接关乎民族荣辱,我自修炼烈阳真法以来自认顶天立地,对事对人从不偏帮,更何况这种所谓民族大义!”
鸠摩智看着中年瞳孔涣散精神萎靡的样子,顿时不忍,刚想开口却被其挥手打断。
中年头一仰,叹了口气又回头对和尚道:“如若大师做得了主,请看在我那徒弟心性还算正气,甚至发誓永生不杀一个汉人的份上,只困不杀?最大限度能否饶过他妻儿不死?我也便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中年倏然起身,气势渐渐成勃发之态,傲然道:“但是,如果那些所谓民族大义地江湖好汉另有阴谋,在这种时刻故意诬陷我那徒弟,进而引起国事民族纷争的话,我岳烈阳必将持我岳家钢枪追杀他河山千里,永世不休!”
和尚这时候已经完全没办法保持自然神态,在自称岳烈阳地中年人的煞气下苦苦支撑,连已经步入小成地逍遥诀也根本无法抗衡这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岳烈阳突然纵身跃上园子里那所回廊顶上,再跳下来地时候手中已经握住一把模样古朴的钢枪,枪长约丈五,枪尖在其真气的灌注下闪耀着无边的杀气,一顿一提中夹杂着无比沉闷地声响,好似惊雷。
和尚看到这种时而翩若惊鸿时而宛若游龙的冷冽枪法,沉溺了许久的逍遥诀竟似又有了突破的前兆,不由心中一喜,也不再管其枪气四处飞散的险境,竟然运气身法围绕着大汉上下舞动起来。
逍遥诀本身便不是什么光打坐就能轻易大乘的逆天功法,试想鲲鹏傲游天地间是何等气势和逍遥大气,这种自由的气概才是逍遥诀的重中之重。
所以和尚这种极限地动中所得到的体悟,已经预示着某种突破地必然结果。
只不过,这个名叫岳烈阳的超级高手,手持名为岳家枪的狂傲姿态,真的让他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气息啊。
不是旧识,不可能是亲友,而天龙世界中,萧远山的师傅的确是没有半点笔墨描述他。
那么这个时候的历史上,又有哪个隐匿在朝或者在野的流芳百世的名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