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当锦绣不再挣扎呜咽,双眼空洞无神平视前方时,本是一脸轻松满足表情荣轩顿觉这状况有些怪异。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怎么了?还好吧?”他顺手将兽钮小印扔入一旁盛着清水铜盆中,继而放下火钳环搂着妻子,取出她口中软布又轻轻拍击其脸庞。
正欲说些贴心话安抚,却发现锦绣神情骤变,刹那间身子颤抖得近乎抽搐,面庞惨白发青,微张着唇欲语却无言,眼中则流露出无法形容惊惧之色,叫人看了不由心惊。
见此情形荣轩满腹诧异蹙了眉,他没料到自己一番算计会得来这般反应。
早些年,身为内寺伯荣轩惯常使用刑讯手段,他很清楚怎样使用烙铁会叫人伤不重又痛到极致,反之也能以合适温度减轻痛苦却皮肉上留下永久烙印。
譬如,有一种深度烫伤初灼烧后若好生将养几乎不会感觉到疼痛。
甚至,他对人承受能力也有一番研究,明明算好了不会叫锦绣太受罪,谁知她眼下这模样竟比痛至昏厥糟糕。
荣轩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烙印竟会使她惊恐犹如撞邪,甚至冷汗淋漓得`佛才从水中捞起,哪怕双手垂悬又被自己紧搂于怀,她仍不停扭动挣扎,若非双脚被缚说不定还得就地翻滚。
计划外不可控恶劣情形让荣轩有些无措,往常无论做任何事都成竹胸他头一次既茫然又焦躁,甚至开始惊慌。
“不要……好烫……求求您……”锦绣泪珠断线似连串滚落,嘴里含含糊糊呢喃哭喊着,看似苦苦哀求施暴者垂怜,却偏偏对荣轩呼喊充耳不闻。
烙烫锐痛中她`佛回到了前一世,又像是被兰聪捆缚瓮中蒸煮,拼命挣扎哀求却怎么也逃脱不了烹煮而亡凄惨结局。
忽然间,随着“啪”一声脆响锦绣忽觉面颊火辣,随后那周身浸入骨髓炙热痛楚竟慢慢退却,眼前那对恶毒夫妇身影也迷蒙深秋景致中越来越淡,直至彻底消失。
她终于恍恍惚惚转醒,定神一看,眼前只有软绸床幔悬垂轻晃,转眼又瞧见今生夫君担忧目光。
“好痛。”锦绣脸颊挂泪吸了吸鼻翼,从裹住自己蜀绣鸳鸯被褥中伸出手臂抚着左脸,用委屈小眼神无声控诉道――怎么可以抽我耳光?!
再一琢磨,唇上人中居然也胀痛着,酒劲儿上头她有些晃神,一时间只想到夫君除了那嗜好有些另类外似乎还有暴力倾向?
“你方才魇住了,唤不醒……”所以,抽耳光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荣轩瞧着妻子嫩白脸上渐渐凸起几道明晰红痕,神色中少见带上了些许尴尬。
梦魇?锦绣不由一愣,这才开始慢慢理清思绪,熏炉、铜印、烙刑、剧痛、铜釜中滚水……方才经历一幕幕情景`佛洪水似席卷而至,不容回避她脑中闪回浮现。
刹那间泪水又眼眶中渐渐漫溢,她忽地掀开被褥看向右腿根,努力睁着因醉酒而有些迷蒙双眸,果然看到胯间细嫩处已被他狠心弄上了烙印。
那发白伤痕竟真是荣轩完整无缺名字,轻轻按压不仅没变色也不见有特别剧痛,`佛初那疼之骨髓烙烫感只是自己一时错觉。
锦绣查看同时,衣衫凌乱披着长发荣轩赶紧解开了那捆缚其脚踝亮色轻纱披帛,取来枕边一个鸡蛋大小敞口青瓷小瓶,一面揭开木塞用手指蘸取些许清香软膏,一面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锦绣裹了被褥微颤着唇垂首应答后便抹去眼泪默默不语,甚至连视线也落于空茫远处。
她虽喝了烈酒有些迷糊,可依旧能维持思绪运转,一丁点儿都不愿和荣轩说话也没去看他为自己上药,只觉伤处那凉丝丝触感一直冷到了心坎去。
烧情疤一事确是她自己开口“求”来,原以为就是用檀香点一点,当真没想到荣轩竟会使用烧红铜印,就跟上刑似太伤人了。
他敢说这些东西不是提前备齐么?
普通印章怎可能皮肤上烧出没有边框还能永久保留清晰字迹来?纹样必须阳刻既细又深,笔画间还得有充分空隙预留给伤愈后鼓起瘢痕。
稍一猜想,锦绣便心凉得想要再次落泪,活了两辈子,都没能有幸遇到心地善良且正常良人,真是可悲。
醉酒后她反应略有些迟钝,或者说锦绣本不善于隐藏情绪,荣轩却太擅长察言观色,当他抬头换了个瓷瓶给妻子脸颊抹消肿药时,顿时发觉她心中这失落甚至是绝望神情已溢于言表。
他心头一紧,随即便干脆利落松开了衣带袒露胸膛,右手取了火钳往锦绣手中塞去,左手则按心脏处问道:“定情信物自然双方都得有,这里可好?你来给我烙一个。”
说罢还端了熏炉想要凑到她跟前去,以便取出另一枚铜印。
荣轩本意只是为表露心迹,明确告知妻子自己之所以弄了烙印并非刻意折辱就只为“情”这一字,原以为她舀了火钳手就算犹豫不敢操作心头也能释然。谁知,当他抬起铜熏炉后还没走到床边锦绣又再次圆瞪了双眼,浑身战栗。
“啊――”她牙齿抖得咯咯作响,惊恐万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哐当扔了火钳,捂脸便开始呜咽啼哭,声音虽不大却似乎透着撕心裂肺般伤感情绪。
“这又怎么了?”荣轩被唬了一大跳,难得愣于当场甚至手足无措……他不得不放下熏炉斜坐于床边,再次搂住锦绣来回抚着她后背轻言细语劝慰安抚。
“好烫,不要!”她蜷夫君怀中哽咽垂泣,又断断续续苦苦哀求,“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
“这是给我自己准备,你哭什么?乖,不怕啊,没事了……”荣轩一面呢喃低语,一面忽略扑面而至酒气,仔细倾听锦绣语无伦次哭述。
不多久,他就察觉出端倪来,揽臂喝道:“锦绣,抬起头来!你看清楚,我不是兰聪。看到了么,我是你荣家哥哥!”
反复呼唤数次后,头晕眼花她终于又恢复了些许神智,茫茫然呆愣着看向眼前摇摇晃晃重影,只觉头痛欲裂耳畔嗡嗡直响,`佛还有人问:“上辈子怎么死?”
这问题早已是刻入锦绣骨髓悲痛记忆,无需思索便呵呵惨笑着回答:“铜釜蒸煮啊……熟了呢……好烫,好多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