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两日后,一行人一进慈恩寺,侯府这次的名目是为了给已故的老侯爷诵经超度三天三夜,这借口找得一点也不走心啊,谁不知道老侯爷去世多年,怕是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投胎了,还超什么度啊。
因为上在这里住上几日,华娘发现薛氏分派给她的功课特别的多,每天都要抄四十张往生咒,白天还要在法堂里诵经打坐,晚上抄完经书几乎是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但是她却越发的警惕起来,这些后院的女子肯定不只是会这种低级的刁难,幸好这次带上山的不是采琴和采画,而是九离。
第二天,薛氏好心地放了华娘半天假,她本想寸步不离地跟着荣婉仪,没想到那个荣婉仪思念祖父,悲恸过度晕倒了,下午就送下山了。
她有预感,薛氏如果有行动应该就在今夜,下午她假装闲逛,实则是踩熟这里的地形,不知不觉中,前面出现了一幢小院,院外伸出一枝红梅,这应该是早春的第一枝红梅了。
她玩心大起,爬上墙头,正待折下顶梢的一枝艳红,院子里走出一个白发乌衣的老夫人,“哪里来的娃娃啊,可别摔下来了,进来吧,等下婆婆送你一大枝。”
从花众中探出一张小脸,“对不住了婆婆,实在是您家的红梅开得太好了。”
万朵梅花中,那张脸红俏俏的,凤眼里潋光波凌,她璨然一笑,花瓣轻舞,如清晨的露珠一样清濯。
看清她的脸,老夫人抓紧手里的拐杖,激动得差点就要晕厥过去,她招招手,“孩子,进来陪老婆婆说些话吧。”
华娘墙头跳下来,几个大步就上前扶住了老人家,“婆婆,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老夫人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抓住了她,那股劲都要把她的手捏断,“嗯,还有一个老仆陪着老婆子呢。”
正说着,从屋里走来一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妇,看到院子里多出来一个小姑娘,也明显是愣了好大一会。
“主子,这个小姑娘是……”老妇问道,嘴唇上下打着哆嗦。
华娘奇怪地看了一眼两主仆,“回两位老人家,我是常远侯三爷的女儿,家父荣进,早已过世了,这次陪侯夫人来为亡祖父诵经的。”
“荣进?那也是一个好人才呢,可惜了。”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年那个荣进,别人还说他像自己的俊儿呢,没想到这个丫头是他的孩子,怪不得这么投眼缘呢。
老妇进屋去,不一会儿,各色瓜果点心就摆到了华娘的跟前,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吃吧,婆婆我这里多的是呢。”
华娘也不客气,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薛氏特意吩咐的,送到自己那里的斋菜缺油少料的,吃得自己嘴都淡了,不到半晌就饿得咕咕叫。
眼看着日头不早了,华娘起身告辞,两主仆坚持送她到门口,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连连回头作揖,远了,两主仆才回到院子,老妇低声道,“主子,这个姑娘会不会是……”
老夫人抬了下手,制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麻姑,你晚上去探下,另派人去仔细查下荣进在南平县的事情。”
“是,”麻姑退了下去,心里暗暗祈求上苍,一定要保护老夫人得偿所愿。
回到小屋子后,华娘细想了一下今天遇到的那对奇怪的主仆,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是她,这么温暖熟悉的感觉,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华娘知道一定是她。
祖母!
夜里,和衣躺着的主仆俩听到那细小的撬窗声,黑暗中华娘和九离相视一对眼。只看见木窗掀开,一个敏捷的身影跳了进来,只是他还没有摸到床边,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嘴里被塞进一块破布,有人拿着绳子缠绕几下,很快就将他五花大绑起来。他心里惊愕,口却发被堵住发不出卖声来。
且说薛氏半夜醒来起夜,却不料摸到旁边睡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光着身子的人。她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来,她厉声的叫着自己大丫头紫荆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她心里觉得不对劲。她低头一看,旁边的那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着,嘴被堵住,样子有点熟悉,她心突突的跳着,想爬出下床,却发现自己也的手脚和男子的绑在一起。
突然室内灯光大亮,桌边立着坐着一个人,用葱白的手拔弄着蜡烛的火芯,笑吟吟的看着她。
“伯母,得知您今天操劳累了,侄女特地赶来侍奉,您看您有什么吩咐,侄女一定给您办到,包您满意。”
“您怎么会在这里,紫荆呢?”薛氏看着华娘,目光惊愕,连连唤着自己大丫头的名字。
“别费事了,紫荆睡得正香呢。就让华娘来侍候伯母吧,您送给侄女的礼物,华娘觉得愧不敢受,正想着无以为报呢,再说那样的好礼,也只有伯母您这样的世家贵妇才配得起这样的享受。”华娘嘟着嘴,娇笑着。
薛氏一低头,认出了男子的模样,男子也盯着他,嘴里发出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