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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刚坐下,连早饭准备的什么都还没看齐全,门外就晃进来两个清瘦的人影。我看清后,连忙起身相迎,“夫人,你怎么来了?又这样早,您身子骨受得住么?”

李葳葳额心挽了素净的回云髻,着月白色绣月下昙花单绕薄裙,笑得恬淡静好,“近来宫中不大好呢,郑夫人和赵夫人接连病了一场,赵夫人最严重,昨个陛下把宫里宫外的女眷连夜召入侍疾。我守了一夜困倒了被郑夫人知道,她便将我打发出来,说我身子受不得病气,叫我出城来受些自然清息,调一调。这可是郑夫人的意思,就算公子不许你见我,但也没有不许我见你。”

“赵夫人?可是那位公子胡亥的生母?”我随口问问。

李葳葳点头,“宫里除了她,便没别人了。只是说来也奇,那小公子在东明殿门外屡屡请求为母亲侍疾,都被赵夫人嫌他顽皮误事推拒了。你说说为人母竟能狠下那么大的心思对自己的儿子,我一个外人在侧都觉得心寒啊。”

比这更冷漠得我也曾见过,赵夫人到底是恨毒了胡亥还是恨毒了其他人呢?心思埋在她脑袋里,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便当自己没问过,移开了话题,“不知夫人要来,没准备好的吃食,是我的怠慢。还请夫人将就一次,用了早饭再去屋里躺一躺,你的身体最要紧。”

“吃食不重要,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便是了。”说着她便落了座。

桌上摆得多半是清汤寡水,一小筐白面馍馍,加了玉米磨子的小米粥,还有初晗最爱吃的芝麻烙饼。

李葳葳半分嫌弃都没露出来,像是吃惯了似的,又有初晗作陪,进得格外多些。

“未出阁前我也最喜欢吃芝麻烙饼,但我的母亲却以此为贱。每次吃都是柳月偷偷买回来,背着母亲吃。可现在吃着,却没从前香甜了。”李葳葳说话一向如此话里有话。

我便不理会,“烙饼的味道不曾变,变得是夫人的心境。”

她赞成地点点头,“我最近听了个有趣的故事,其实也不能说是有趣,显得对不起故事中的主角了。”她把初晗交给了乳娘,“柳月你带着晗儿上水阁玩一会儿吧。”

我晓得她是有话要对我说,“云婵你留下看着人收拾碗筷。”

左右皆屏退,我正经扶起李葳葳往萍阁寝阁里走。

她在软榻上躺好,才从怀中不紧不慢地摸出一片丝帛。估摸着是存放的时间久了,边角旧得发黄。一展开,是一副美人全身像。

“这是郑夫人年轻的时候?”我不确定地问。

李葳葳轻轻摇头,“你再仔细瞧瞧。”

我细细打量着整副画作,确然看出来个不同,“我记得郑夫人的右颊上,似乎没有这颗痣吧。”女子眼睛下角有痣,多为不祥。

“这的确不是郑夫人。”李薇薇道,“你在宫中两年,可曾听过椒房殿的传说?”

我“嗯”一声,夏师傅和乐雎都和我说过一点点。

椒房殿乃是咸阳宫第一禁地,关于那里的传言很多,有一种最为荒谬,说那里是皇帝为先皇后所设的行宫,可是自我来到秦朝,都没有听说过皇帝有下旨册封过谁为后,连宠贯后宫的郑夫人也未坐上后位,何况史书上也从未记载过。可见传言不真,我并没有听之信之。

她与我交代实话,“二位夫人病着这些日子,我多半都和柳月宿在华阳殿中。子时一过,便会有个人在我窗前,推开窗子又什么都没有,闹了鬼。郑夫人说此事传出去会引得阖宫不安,那脏东西又只找我一个,必是我先前失了孩子阴气加重所致,这才把我送出来。”

“这张画难不成是那鬼交给你的?”我虽然见过神仙,但对于鬼怪作祟却素来嗤之以鼻。

她接过话头,“不,连着几夜它都在窗台上留下一方血书布条,都只写了椒房殿三个字。我便留下柳月一个人去了,一探究竟……”

据她描述,椒房殿殿内一切陈设皆是十多年前的,却不似想象中的尘埃堆积,干净齐整的好像有人居住似的。院里所植白梨多数合了花瓣熟睡着,树下还有一张矮桌一方铺垫,桌上摆了酒器其中竟也还残留着酒水。

殿中各处,一切布置皆按古时帝后大婚新房的标准而所设。墙壁用花椒树的花朵磨成粉末粉刷,红黑双色的羊毛地毯上是用金线编织的鸾凤和鸣,连床榻都是用的红帐喜被。

那画就挂在正殿的墙上。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李葳葳唱起画上的配诗,这是旧郑国中流传颇广的情歌,载入《诗经》,扶苏上次罚我抄写的曲谱中就有。

“山有扶苏,山有扶苏……”我琢磨起这诗,忍不住拨了桃华筑过来,边敲击音节边沉思。

整件事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却完全没有头绪。

李葳葳见我也想不出个什么,“唉,也罢了。左右是宫里的事情,我们身在外面,已是脱离苦海,何必把自己再搅进去。罢了罢了,我就在你这多住几日,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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