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果真在一个时辰之后回到了军营。为了继续查下去,他不得不跟各方面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狄青又一次跟展昭谈话,狄青颇为严厉道:“在我的军营里你必须遵守纪律,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也不管你有多大的才能,只要违反军纪,就必须用军法处置你。”展昭礼貌的点了点头。狄青又道:“轮休时候你可以回你的宅院,但是你依然要明白作为一个士兵的操守。”
从那日起,秦宝月再也没出现在军营门口。她的表哥听了她转述的展昭的话更加认定了展昭好色的本质,也就放松了警惕,只是交代秦宝月一定要牢牢抓住展昭的心。
展昭只要是轮休都会回到小院,他会把自己关到屋里,拿出他的玉镯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还会拿出她的丝帕默默的念着上面的诗句,这难得的私密时光只属于他和婉儿的所有回忆。秦宝月还会在晚饭后弹奏一个时辰的七弦琴,展昭总是漫不经心的听着,然后宿在军营。
蒹葭苍苍38.3
已是四月天,忆儿经过一年的精心照顾,长高了也长胖了不少,像个五岁的孩子了,尤其是那张小脸跟李云峰一模一样。容儿也懂事了许多,不仅时常会护着小小的颜儿,有时候也会帮着忆儿跟翠喜顶嘴。婉儿每每看到这两个孩子就想起了她小时候跟师兄在一起的日子,她在想假如有一天这两个孩子也能结缘,这就真的是一桩天大的美事了。
展昭走了这么久,一封家信也没有来过,她已经把这长长的思念全都附加在了颜儿身上。小小的颜儿早已会抬头会翻身了,有时候还能靠着被子歪坐上一会。颜儿长的越发像她父亲了,尤其是那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头发,跟展昭一模一样,还有那温和的笑容。婉儿感慨生命的神奇,她更感谢上苍总是在她遭受了剧烈的打击之后,又给了她新的希望。
夏竦又来到了代县,丧期已过他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他大张旗鼓的宴请了展昭。展昭带了秦宝月一起赴宴,夏竦看着他二人更加的安心。席间展昭向夏竦暗示,他的一位好友白玉堂有几匹好马,只是京城附近实在是找不到好的马鞍,他请夏竦帮帮忙。夏竦游走于官场多年,是个溜须拍马的老手,果然,在宴席结束之后他就吩咐手下在并州全境搜刮最好的马鞍,不出几天就找了十余个,他还亲自附上一封信,里面极尽讨好之词,并那十余个马鞍一同发往了镇远镖局京城分号。
白玉堂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并州送来的十几个马鞍,他一头雾水。看了信之后他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溜须拍马,可是干嘛要拍到他的身上?他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马鞍,被没有发现有夹层什么的,没有任何的异常。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把十几个马鞍和那封信一起带到了开封府。
包大人正在被一个奇怪的案子搞的哭笑不得:开封府下辖的一个县里有人家的一头耕牛被人割去了舌头,牛已经奄奄一息。没有人证没有物证,那人担心是鬼怪所为,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偷偷的跑到了开封府,求青天大老爷给他做主。包拯思索了一会对牛主人道:“回去把牛杀了卖掉,割牛舌头的那个人自会出现。”牛主人赶紧跪下求道:“青天大老爷,杀耕牛可是大罪,您这是……”包拯赶紧扶他起来,小声道:“本府给你做保,你不会有事。但是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那人磕头拜谢而去。包拯随即吩咐张龙赵虎去那个县衙门口暗地守着,一旦有人来告发牛主人杀耕牛的事情就立即拿下,带到开封府。
包拯刚打发完牛主人,就匆匆来到厅里见了白玉堂。他看完了信,又仔细查看了马鞍,告诉白玉堂好好收下这些东西,然后进了宫。
赵祯在书房里单独会见了包拯。赵祯急切的问道:“可是展昭传来了什么消息?”包拯道:“臣以为,应该是的。”赵祯疑惑道:“包卿此话怎讲?”包拯道:“展护卫此去雁门关已有六个月有余,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以臣对他的了解,他绝非是个没有担当之人,没有消息必定是出了新的状况,使他不得不断了联系,以保证身份不会被揭穿。”赵祯问道:“难道是狄青囚禁了他或者是?”包拯反问道:“皇上以为呢?倘若皇上真的认定狄青有了反心,皇上还能只派展护卫前去密查,而不是立即将狄青法办?”赵祯叹道:“朕确实不信,但是流言层出不穷,朕也不得不防。”包拯道:“今日白玉堂收到了展护卫托人捎来的东西。”赵祯急切的问道:“什么东西?”包拯答道:“十余个马鞍和一封信。”赵祯疑惑的看着包拯。包拯又道:“马鞍和信都出自夏竦之手,信的内容无非就是溜须拍马之词。马鞍没有异常。”赵祯笑道:“恩师文采出众,也好溜须拍马。这马鞍有什么特别?”包拯道:“臣以为展护卫并不是贪财之人,那白玉堂也不是贪财之人,这马鞍另有深意。”赵祯问道:“可是雁门关一切平安之意?”包拯点了点头。赵祯舒了一口气道:“看来狄青和杨文广一定是清白的了,朕又差一点冤枉了他二人。那既然如此展护卫可以回京了。”包拯道:“万万不可,臣以为此事必定还有更大的疑点,既然狄青和杨文广没有可疑展护卫为何连家信都没有捎来一封?这不正常,一定是还有阻碍。”赵祯思虑了一会道:“也罢,暂且留他继续深挖吧。”
白玉堂按包拯的吩咐去了展府,告诉婉儿展昭一切平安。
夜里婉儿依然怀抱着展昭的被子,安心的睡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