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崔景沉没有急于解释,反问一句,“父皇可记得儿臣去往战地劳军,在凉州驿馆遇刺一事。”
“自然。”
“那父皇可知,当日冒着生命危险,冲入火海救儿臣一命的人是谁?”
皇上无言,示意崔景沉说下去。
“回父皇,当日舍身救儿臣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傅正卿之女,傅遥。”
“真有这事?”
“儿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崔景沉嘴上说不敢,但傅遥火中舍身救他的说法,的确是崔景沉编造的。
但为了救傅遥,崔景沉并不介意欺君一次,就算十次,他也在所不惜。
怕皇上不信,崔景沉便将傅遥当夜为何会在驿馆出现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提了宁安公主一句,暗示皇上,傅遥与宁安公主都是命途多舛,惹人怜惜的女子。
而皇上仿佛也很吃崔景沉这一套,“那孩子这些年,独身发遣在外,想必也是受尽苦楚。”
“是,若傅正卿在天有灵,见唯一的女儿活的如此艰辛,哪能安息。”
皇上迟疑,思忖着没言语,何尝不是问心有愧。
见皇上不表态,崔景沉便又趁热打铁,接着说:“父皇,儿臣在此,还要替那傅遥,向父皇请功。”
“请功?”
“父皇知道,北渊人善于用毒,他们从一种唤做苜苋草的毒植上,提炼出一种奇毒,并将此毒淬于箭头之上,两军交战时,我军将士一旦身中此箭,顷刻间就会毒发身亡。就为这种毒,我军将士折损惨重。”
“朕知道这事,只是前阵子朕收到前线战报,说此毒的解药已经被我军破解。”
“是,那父皇可知,这调配出苜苋草毒解药的人是谁?”
“太子的意思是?”
“是,那可解苜苋草毒的解药,是傅遥亲手调配出来的。从采药到焙药,再到后来不惜以身试药,儿臣是亲眼看着傅遥,如何一步步将那解药调成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说完这句,皇上又静默了许久,才接着说,“朕记得傅正卿的夫人顾氏出身有名的医香世家,傅正卿之女通晓医理,也是常情。只是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早不与朕说。”
崔景沉闻言,赶紧应道:“父皇,傅正卿之女,是罪奴之身,本就朝不保夕。倘若儿臣冒然给她请功,只怕那居心不良之人,再恶意揣测圣意,蠢蠢欲动,这功劳反而成了她的催命符。”
皇上睿智,自然知道太子口中所说的蠢蠢欲动之人是谁。
“那眼下怎么又肯说了?”
“因为时机对了。”崔景沉答。
闻言,皇上打量着崔景沉,目光深邃。
“太子所言句句属实?”
“这件事,凉州大营人尽皆知,昭毅将军顾鸣远还亲自见过傅遥,父皇派人问过,便知儿臣所言不虚。”
听了这话,皇上又思量了片刻,才问:“傅正卿之女眼下身在何处?是否还在凉州大营服役?”
得此一问,崔景沉当即跪地,冲皇上一礼。
“儿臣唐突,为报救命之恩,已经将人从凉州大营带回京都了。”
闻言,皇上的眼底却波澜不惊,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
尽管觉得崔景沉自作主张,窝藏罪奴实在任性荒唐。
但那个傅遥,的确不是一般的罪奴。
他倒是庆幸,人是被带回京都来了。
否则,战地刀光剑影的,那小姑娘如今不一定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人如今安置在何处?”
“回父皇,在缀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