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人不过大他一两岁的年纪,竟如此不识抬举教训起了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委屈的情绪,索性就将他摔在了地上。
易礼本就受伤又被容月粗鲁的摔了出去,登时闷哼了一声,又吐了口血。容月看着有些不忍却也赌气没管,坐在了地上,虽背了这么一小段距离,却简直耗尽了她全部体力。
二人正喘气歇脚的功夫,正前方却突然蹿出来一个黑衣人,持剑向他们冲来,带着杀伐的剑气眨眼间就刺了过来。容月吓得要死,她与这少年坐的如此之近,万一他刺偏了怎么办?电光火石之间,她视死如归的赌了一把,向易礼左边躲了过去。
然后她清晰的听见了皮肉被剑划开的声音,一股锥心之痛顿时蔓延全身,疼的她头皮发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窝就流了下来,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痛彻心扉间她看见身旁少年那张精致好看的脸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似是惊叹素不相识的她竟然大义凛然的为他挡了一剑。
她也不想啊,刺杀的那个黑衣人仿佛得了癫痫一样手抖的不行,她只是,只是赌错了地方啊……
那黑衣人见一刺未中,提着剑又要挥下来,容月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干瞪着眼等死,一旁的少年却突然起身伸手生生攥住了剑刃,骨节分明的手霎时间沾满鲜血。
易礼转过身,那张好看的眉眼也因疼痛有些扭曲,他声音低哑却下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朝容月吼道:“走。”
容月整个人都傻了,脚也软了,眼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竟然冒着断指的风险替她挡了这一剑,他肯定很疼也很害怕。她声音发颤却犟了起来:“我不走,要死就一起死。”
易礼皱眉,却是没有精力再去管她,低吼了一声将剑生生掰向了另一个方向,然后拼上了全身的力气,赤手空拳的与那人扭打了起来,落叶纷飞,尘土漫天,似乎忘记过了多久,那个黑衣人终于被易礼一拳打死在地上,而他也紧跟着昏了过去。
容月连忙上前接住了他,看着他嘴角不住流出来的血,惊慌失措的喊他:“喂!你会不会死啊?你睁开眼睛,千万别睡过去啊!”
怀中虚弱的少年眨了眨纤长的睫毛,艰难的睁开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无奈:“真是没礼貌,我不叫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风声大作,在容月快要撑不住昏过去的时候,云镜终于赶到,身后还带了一群侍卫。
他先是探了探自己主子的气息,确认他还活着的时候方才如释重负擦了一把汗。而后声音严肃吩咐了下去:“将主子好生带回去,你们失职这笔账等主子醒来再算。”然后连忙走到容月那里,将她摇醒,温润的面庞有些狼狈,他看见了容月肩上的剑伤,略带歉意开口:“姑娘,你还好吧?若不嫌弃,云镜带你回府上疗伤?”
容月强撑着精神连忙摇头,极小声哼哼道:“快!快送我回前边的田庄,再晚了王爷发现了该扣我银子了。”
王爷?云镜若有所思想着,自淮安王死了以后,这帝都里的王爷只有那一家,他眸色莫测,笃定道:“原来是扬王府的人,你是他的侧妃?”
“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个女人都要嫁出去当侧妃?”容月没好气骂道,这呆头呆脑的古代人真是榆木脑袋。
“抱歉,云镜失言了。我背你回去。”
王伯早就收完了帐,却迟迟找不见容月。焦急之际,却看见前方一个满身是血却难掩风华的公子,身后还背着一位姑娘,他细细一看,正是下午便与他分开的容丫头。
云镜见这老伯认识身上的姑娘便将她交付给他,伤痕累累却仍旧出尘的一张脸满是歉意:“伯父对不起,连累你姑娘了。”
王伯接过容月,一脸心疼:“这怎么伤成这样啊?这丫头身上还染着风寒呢,这额头还这么烫,哎呦,这怎么办啊……”
“王伯,先别说,带我去村子换一身衣服,咱们赶快回王府,别让王爷看出来。”容月虚弱开口道。
云镜得知容月身上还生着病却又如此助他和阿礼,自责之情更盛还欲开口却见王伯一脸气色带着她走了。
扬王府内,易扬正要出门却撞上了刚回来的王伯和容月。
他微微眯着眼,看容月那张比出门前更加苍白的脸吗,刚要问,一旁的王伯却抢着开口:“回王爷,今年的庄稼收成很好,帐已经全都缴上来了。”
“哦,很好。”易扬看了一眼她僵硬的左臂,状似无意问道:“月管家可曾遇见过什么人?”
容月心里一惊,王爷怎么知道她碰见了两个被追杀的人,那两个衣着不凡怕似大有来头,仇家派去的刺客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难不成是王爷派去的……
她神色疑问,一双眼眸带着无辜,“王爷说什么?”
“没事,你们退下吧”说完便转身出府了。
容月感觉自己无形中卷进了一个大阴谋里,怕是抽身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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