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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胭脂茶庄(2 / 2)

琴倾天下 宁芯 更新时间 2019-09-26

何芯摇头道:“不然!这座茶馆气势恢宏,拆掉岂不可惜?只是需在目标顾客的选择上多下功夫!”

“目标顾客?”凌丰驰诧异地看着何芯,不明白为何她话中会有如此众多的难解之词。

何芯点头道:“同样是饮茶,有人只为解渴,有人贪图热闹,有人讲究环境,有人追求艺术。我说的目标顾客,就是要把茶馆的顾客群定准,专门针对意定的顾客群来制定策略!”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若当真建成了精舍雅间,贱妾以为,其目标顾客可以定位为文人雅士、达官贵人。而这三层茶馆的目标顾客则应当定位为大众。两个层次的顾客要在茶水、茶质、茶具、茶室、环境、服务等诸多方面都有明显差异,价位也当大大不同。要着力营造一种‘能进精舍,本身就意味着身份、地位不菲’的情势,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花钱进精舍消费!”

凌风驰刻意忽略了她话中的一些难解之词,努力消化着她话中的含义,想了片刻,点头道:“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这茶馆地处偏远,达官贵人尚能不嫌远,大众却怕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远来喝茶!”

何芯含笑道:“要吸引大众,却也不难,只是要在以下四件事情上下功夫:一为免费的交通;二为免费的茶点;三为新鲜的茶式;四为一些新奇有趣、令人着迷的小游戏!”

“芯儿说的莫非是‘扑克’和‘麻将’?”陆藤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最近,他越来越喜欢打麻将,深感这个小小的游戏中包含着巨大的吸引力。

何芯含笑点头道:“这是一方面,另外还可以提供一些集体参与的游戏。”

“免费的交通和茶点?这样做,不会血本无归吗?那新鲜的茶式又是指的什么呢?”凌风驰深感何芯的建议有些匪夷所思。

何芯微笑道:“经营无常法!不同的人经营不同的行业,其方法也必各有不同。但无论如何变化,‘人气’都是其中最重要的东西。提供一些免费的服务,表面上看似乎是有些亏损,但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策略得当,这笔钱最终还是由顾客来承担,只不过让人花得更为心甘情愿而已。”顿了一下,何芯又接着道:“至于新鲜的茶式嘛,贱妾略懂得一些特殊的茶式,例如奶茶、果茶、花茶!虽不敢说其品质如何出众,但贵在一个‘新’字。只凭新奇,便可大做文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夫人形容得好!那‘扑克’和‘麻将’又是什么东西呢?”凌风驰继续问。

何芯看了陆藤一眼,微笑道“是贱妾创制的一些小游戏。虽是小道,却有些吸引人之处,改日王爷过府一观便知!”

凌丰驰又思索了片刻,才抬头大笑道:“夫人的建议,均是本王前所未闻的。若夫人经商,只怕天下的商人都要饿死了!”

何芯含笑道“王爷过奖了!这世上的事情均是‘说着容易做着难’,我今日随口胡说,自是十分简单。当真要落实起来,却是千头万绪,殊不容易!今日胡乱出些主意,只为博王爷一笑而已!”

那凌风驰又看了何芯一眼,才对陆藤道:“夫人如此蕙质兰心,陆大人当真是好福气啊!本王杂务缠身,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见识一下夫人创制的‘扑克’与‘麻将’!”说罢起身告辞。

眼看着凌风驰走远,陆藤皱眉道:“秦王为人虽潇洒不羁,却并非登徒好色、不知轻重之人。我观他今日表现,竟像是专为与你攀谈而来,看你的眼神也是十分奇怪。他如此不顾礼节、与有夫之妇攀谈,中间必有缘故,究竟会是什么呢?”说罢低头思索。

何芯顺着他的思路想了片刻,不得要领,便问道:“这位秦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藤整理了一下思路,微笑道:“秦王从小逗鹰弄犬、耽于酒色、不喜读书、不染朝政,只专注于各种娱乐之道,曾被称为天朝第一纨绔子弟。直到十年前,平王谋反,皇室大清洗,无数聪明能干的皇子牵涉其间,动辄丢掉性命,当真是闻风变色、人人自危。只有他还是依然每天寻花问柳,声色犬马,在错综复杂的皇室宗亲间游走自如,众人才渐渐明白了他的聪明之处。只因他从不沾染朝政,又精通各种娱乐之道,这十年来,倒是皇上最喜爱的幼弟,隔三差五就要差人传他进宫,兄弟俩十分投契!”

何芯闻言,怔怔地想了片刻,才悠悠叹道:“是啊!如果真能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做一个万事不管的王爷,纵情于山水之间,品茗于晨昏之后,岂不潇洒?”

陆藤见她神色凄凉,知她定是又想到了凌钲,微微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才能开解于她,良久,才缓缓道:“芯儿!这秦王对你的态度十分奇特。虽然难知他的真意,但观他的今日的表现,理当没有什么恶意。他虽素来不染朝政,却与皇上关系密切。你若想帮助宁王,着意结交秦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在特定的情况下,他就能够发挥意想不到的重要作用!”

何芯心中一凛,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

※※※※※※※※

陆藤与何芯在胭脂茶庄吃过了中饭方始离开。

在回大宁的途中,突然有人沿途拦住了车架,听了通报,却是凌钲的首席谋士武骋求见。陆藤吃了一惊,连忙派人急速请武骋前来。

回过头去,见何芯脸带忧色,陆藤便安慰道:“芯儿!你不要太担心!若是宁王有危险,武先生定然不能分身前来。今日既是武先生亲自前来,想来事情虽然重大,但必定不会太紧急!”

何芯点头不语。不过片刻,便看见武骋走到了车驾前。

武骋向两人见过礼之后,便向陆藤道:“陆大人!今日冒昧打扰,实是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些极为蹊跷之事,需得立即找大人商量。这是王爷的急召令牌,烦请大人立即快马到宁王府与王爷面谈!”武骋说着,递上了刻有宁王府秘级标志的令牌。

何芯忍不住问道:“武先生!王爷他——没事吧?”

武骋淡淡看了她一眼,恭敬道:“王爷安好!陆夫人且请宽心!”

听他重重说出“陆夫人”三个字,何芯心中一阵苦笑。

她在宁王府住了几个月,时时与武骋见面,虽然没有直接交谈过,彼此却并不陌生。何芯见他神情疏淡,举止客气,知他故意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便知趣住口,不再多话。

武骋看见何芯,心情也是异常复杂。

他是王爷最为亲近、倚重之人,对王爷与何芯之间的事情了解甚多。在他看来,何芯容颜虽不俗,却也并非什么倾城绝色。他实在不明白,何芯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迷得王爷神魂颠倒,难以自持。只要一碰到何芯的事情,王爷立即就会举止失措,方寸大乱。在得知她嫁人之后,更是久久沉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甚至不惜自毁健康。当何芯陪在王爷身边之时,他对何芯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和评价。到后来,变故频生,为了何芯,王爷差点丧失了鹤城大捷带来的良好局面。他们这几个王爷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就都不免对何芯生出了几分怨言。再到后来,因为陆藤的公开支持,对王爷助益良多,他们明知何芯必然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对她的心情不免就变得十分复杂。

听了武骋的话,陆藤静思片刻,转身对何芯道:“芯儿!我现在立即赶回大宁,就让吴护卫护送你徐徐回府吧!你不用担心,只要是对宁王有帮助的事,我都不会犹豫!”

何芯点头,温柔地看着陆藤道:“老爷心脏不好,不论发生何等大事,请务必注意调节心情!回府后,我立即给老爷煮药膳,等老爷晚间回来用!”

陆藤心中温暖,柔和地看着她,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又传了吴方过来,细细交待了一番,才放心离去。

听了他们的对话,看了他们的神情,武骋心中的感觉更是怪异。

光看表情,他们俨然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但他们谈话的内容又是多么奇怪啊!何芯竟然毫不避讳地在陆藤面前展露对王爷的关心。而听陆藤的口气,也分明是十分清楚王爷与何芯的关系,而他之所以允诺会全力支持王爷,也显然主要是为了让何芯安心。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复杂的关系啊!这何芯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当真是厉害得异乎寻常,高明得不可思议!看看她正在办的是什么事情吧!让自己的丈夫尽心竭力、甘之如饴地去帮助自己的——情人?眼看着这么不合情理的事情在自己眼皮低下发生,武骋只能在心底无声叹息。

来到宁王府,刚进中堂,陆藤就看见凌钲正坐在一个宽大的座椅上凝神静思。见到陆藤,凌钲起身行礼道:“打扰大人休息了!凌钲在此致歉!”

陆藤还了一礼,正色道:“大家自己人,王爷不要见外!听武先生说,王爷发现了一些蹊跷之事,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

凌钲派人拿来一些武器,有刀、戈、弓箭各若干。在陆藤面前依次陈列好,凌钲才开口道:“大人看看,这些兵器可有什么不妥?”

陆藤凝神看了良久,脸上渐渐露出一些讶异之色,半晌,方缓缓问道:“这些兵器,不知王爷从何得来?”

凌钲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缓缓道:“得自草原!得自展族与克族双方交战的战场上!每次大战过后,展族都会有专人清理兵器。这些兵器是我方探子好不容易获取的!”

陆藤的神色变得凝重,缓缓道:“观这些兵器的成色配方,必是我朝军器监生产的无疑,却又没有我朝的标记!前两日,我刚查对过生产记录,生产数与入库数全然吻合,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凌钲道:“正是如此!兵部军器监中必然有奸细无疑!我担心的是,恐怕不止是军器监出了问题。我朝兵器外泄已非一日,朝廷却至今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我担心整个军方的谍报系统都出现了重大间隙。今日冒昧打扰大人清修,正是要与大人商议如何找出这些间隙。我朝军方诸般人事、事务的安排,没有人比大人您更清楚了!”

陆藤神色凝重,缓缓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从长计议!只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会立即与王爷联络!”

※※※※※※※※

吴方亲自驾着马车,陪着何芯徐徐回府。

何芯心中担忧,有些坐立不安,便伸手掀开了车帘,可有可无地随意看着风景。在接近大宁北郊时,毫无准备地,一大片茂密的荷花就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心中一颤,立即叫停。

痴痴地看着眼前的荷花,何芯的心中百感交集。

又是一年荷花开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与凌钲还在艰苦的逃亡路途中;去年的这个时候,凌钲曾经无数次陪着她看荷花。如今回想起来,那段逃亡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现在,她又在看荷花了。荷花还是一样美丽,她却再也找不到“月下赏荷”的美丽心境了!

不知过了多久,何芯才喃喃道:“临都的荷花应该也开得很好了吧?”

站在她身后的吴方听得一愣,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随意道:“是!临都的荷花应该已经开得很好了!”

何芯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问道:“吴大哥?你曾经喜欢过什么人吗?为何到现在还不成亲?”

吴方闻言一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我的确真心喜欢过一个姑娘,到现在还一直喜欢!我真希望我对她的爱能够淡一些,却是毫无办法!”

何芯问道:“她美吗?”

“在我看来,世上再没有比她更美丽的人了!”吴方喃喃低语,紧盯着何芯的侧脸。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何芯突然回身看着吴方。

“因为她——嫁给了别人!”紧盯着何芯,吴方的眼中突然露出了痛苦之色。

“想不到……你也跟我一样可怜!”何芯看着吴方,眼中也透出了悲伤之意,半晌,又缓缓道:“你说,爱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为何,我拼了命地想要压住它,但只要一有机会,它就会露头,还仿佛越压越强了呢?究竟要怎样——才能不爱呢?究竟要怎样——才能不痛苦呢?”

“为何要压住呢?即便爱能使人痛苦,但只要有爱,毕竟还是好的!只要还能爱,毕竟就是幸福的!”吴方喃喃说着,似是在告诉何芯,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何芯细细体会吴方话中之意,半晌,方点头道:“你说得对!”

吴方又看了她一眼,在心中默默思忖:“不知藏在她心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一丝难言的苦涩逐渐从他的心底蔓延到了全身。<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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