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嘲笑的一天。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然后正色道:“刘太夫既然被掉包了,想必背后之人已经发现东西没了。”
她没时间徐徐图之,所以——“看来只能打草惊蛇了。”
顾景恒十分诧异,他以为依着沈流谨慎的性子,会暂时把这事放下呢。
“沈小姐想怎么做?”
沈流没有回答,而是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然后掏出了一张兑票,“给,帮我在刘府里放一把火。”这还是顾景恒提醒她的,出门在外,她不方便带太多银票。
“五十万两,沈小姐还真是大手笔。”顾景恒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微微掀起嘴角道:“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不要钱。”
沈流闻之就是一皱眉,她在顾知行身上,已经搭了老宅和一个承诺,现在他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
只是这次出门,她能倚仗的只有对方,所以最后还是谨慎道:“你要什么?”
“你……的簪子。”男人指着她头顶说道。
女子首饰何其私密,怎能随意赠人,而且还是束发的簪子。
沈流当即就要拒绝,可男人像是猜到了她的意图似的,竟威逼道:“除此之外,别无替代。”
夜色下,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愿退让。
沈流怎会看不出男人的危险,对峙良久后,她无声的拔下了梅簪,然后狠狠摔向了一旁的巨石。
“啪嚓——”
簪子应声而碎,断成了数节。沈流捡起沾了泥污的碎片,笑眯眯的说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你!”
“顾坊主,你只说了要我的簪子,可没说必须要完好无损,不是吗?”沈流抢言道。
顾景恒先是恼怒,随即心生佩服。这就是沈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不管是好是坏,他要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
“多谢沈小姐。”顾景恒拿出帕子,把碎片裹好,揣进了怀里。
沈流见状,眼中瞬间闪过惊疑之色,这人行为未免也太亲密了些,难道——
沈流无意再招惹情债,于是她故意道:“顾坊主可知这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反正也要停留几日,我可不想独守空房。”
顾景恒:“……”
掏出记仇的小本,再写一条:流连乐坊,乐不思蜀。
“沈小姐如此风流,当真是丝毫不在意家里人的感受。”顾景恒难掩讥讽的说道。
这要是别的女子说这话,沈流定要侧目大笑,可偏偏她对面的是个男人。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她退后一步道。
顾景恒眸光未定,似是不依不饶的追问,“沈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坊主,还请自重,你跟我的关系还没亲近到,你可以关心我的后院吧。”一次又一次的越界,让沈流心头防备更甚,她有预感,这顾知行绝对是个比顾景恒更难缠的家伙。
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后,两人回到了落脚的别院。
第二天,顾景恒匆匆带人去选放火点,沈流起来没见到他,自己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