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搬去哪了?”沈流惊得打翻了茶碗,连手被烫伤了都没在意。
永福急急的回道:“我去到顾家的时候,宅子已经空了,听说走得急,半价就卖给了邻居。至于他们去了哪,没人知道。”
“不意外,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个男人的骄傲,他既然要离开,就必定会走得干干净净,让她再也找不到。
“家主,可要让人去查查?”永福不懂两个主子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他待过欢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郎有情君有意,怎么就走到了和离这一步。
沈流双手掩面,心头发苦,她现在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恨比爱更容易放下”。
她恨占了她身体的冒牌货,恨欺辱过她的白眼狼,可她见到他们能忍得住恨,能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报复他们。
可顾景恒一走,她的心就像被蚂蚁啃噬一般,无时无刻不再叫嚣着追上去,把人追回来。
可是,她不能。
沈流收起痛苦,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必,随他去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解决了最后一桩心事后,沈流再次来到了清风坊。
只是这次见面,她发现神秘莫测的坊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更冷了,也更危险了。
“你……”男人阴鸷的目光扫过来,沈流咽掉了嘴边的关系,淡淡道:“能走了吗?”
“嗯。”顾景恒应了一声,随即一把抱起纤瘦的女人上了马。
“你干什么!”沈流怒斥,除了……她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顾景恒低头看向胸口的匕首,轻蔑又阴冷的说道:“沈小姐,你的身子能独自骑马吗?难道你是想一路游山玩水,轻松愉快的去见刘家人。”
“你,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人对她的态度霸道了许多。
顾景恒没有错过怀里人的惊异,但他不在乎。“要么跟我一起,要么让其他人带你,你自己选吧。”
沈流的回应就是压低身子,抱住了马的脖颈,尽量跟身后之人保持拒绝。
“知行公子,可以走了。”
顾景恒冷笑一声,他牵住缰绳大喝,在马奔跑起来的那一刻,他贴着女人的耳边道:“沈小姐,忘了告诉你,我姓顾,顾景恒的顾。”
沈流心头巨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头问清楚,可疾风吹得她根本开不了口。
“驾——”
一路飞驰,沈流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被震出来了,两股更是痛得失去了知觉。
这也让她打消了那个荒谬的念头。顾知行怎么可能会是顾景恒,若是那人在,绝对舍不得让她吃这种苦头。
到底目的地的时候,正是第三天的晚上,沈流彻底瘫软在了马背上。
“沈小姐,要我帮忙吗?”
“不、用。”沈流倔强的拒绝了,她使劲在腿上掐了两下,等感觉到痛感,立刻翻身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