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大叔,咱们孤男寡女,住一个屋檐底下不太好吧!”
厉行渊满不在乎地说道:“又不是只有咱们俩,还有一堆人呢!我觉得你这处极好,若是娶了媳妇也让她住这一带。』我瞅着危楼附近时不时有武修姑娘来来去去,说不得能碰到合脾性的。”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卫小歌头疼不已。
“你不想着秦小姐了?”
“想也没用,她是娇娇小姐,又那般美貌,只能养在玉做的笼子里,哪里瞧得上我这个武夫”厉行渊脸上露出惆怅之色。
“你遇到秦小姐之前呢,肯定认得不少武修姑娘吧!”
厉行渊一拍大腿,“说起这事我曾救下一名受伤的美貌武修,她要以身相许,我一个没忍住与她有了露水姻缘。不过她脾气比我还暴躁,嫌我不懂得陪小心,大家只好各走各的路”
这当口,段添财与钟大有出去采买了,狐姬去外头和街坊聊天,知道院子里没有旁人,厉行渊好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一开荤也不得了啊,总想着那事儿。娶媳妇不能随便娶,结果与一个青楼花魁好上了,没事总去逛逛,赚的银子多半都落入她的口袋。你们女子,就是花言巧语太多,汤灌下来,害得我脑子一热什么都不顾了。”
卫小歌感觉自己又躺枪了。
“扯上全天下的女子做什么,我又从没骗你,再说人家花魁娘子本来就是做这一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能说是骗银子。”
厉行渊哈哈大笑,“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并不喜欢武修,从良嫁了个被贬的穷文官当续弦,生了两个娃娃。我去瞧过一回,那人对她甚好!”
扯得也太远了点吧,谁要听你的风流韵事,卫小歌若无其事地问道:“厉大叔,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孔雀谷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平生恨事,脸都丢尽了。”厉行渊带着些尴尬。
“好奇嘛!”
“唉,想起来就想喝酒浇愁。”厉行渊叹了一口气。
八卦之魂莫名燃烧起来,卫小歌感觉精神有点振奋,显然重头戏马上开锣,她此刻倒是想起邑县对门那名喜欢将门打开一条缝,端一盘瓜子坐门后面看热闹的妇人。
眼下似乎也想找一盘瓜子吃。
厉行渊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卫小歌当了个现成的话桶一顿倒。
他喝多了将此事告诉顾少钦,那小子还使劲地笑话了他一顿,真是无趣之极。
如今挣了个护国公的头衔,原本是要去寿王府再问问秦小姐的意思。
可事到临头,又打退堂鼓,想起上回见她的情景,总觉得秦小姐大约不会再会到自己的身边。
而且自己就算做了护国公,连上任的宝梁国君王都给他弄死了,仇家似乎更多了
在潞州码头犹犹豫豫地喝闷酒,恰巧见到卫小歌与穆乘风。
他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莫名跟上了。
想来卫姑娘的养弟,是秦小姐的亲弟弟,这两个姑娘家,勉勉强强也算是“姐妹”!
勉勉强强也算是“小姨子”。
这会儿,姐夫找“小姨子”聊个天总成吧虽然只是曾经的便宜姐夫。
卫小歌剥开一个橘子往嘴里送,一边看着几个孩子玩耍,一边慢慢听着。
厉行渊原先其实是大魏某个不算小的家族子弟,不过却不是本家,隔了无数的旁支。
幼年时候家中小有资产,曾经是个小霸王,从小便开始修炼。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当家的爹死了之后,娘被迫改嫁,原本的田产家产都给几个的族叔吞了。
这事的起因,却是因为某个大有来头的高阶武修瞧上他姐姐。
姐姐被强占了去,连与姐姐订了亲的那户人家也遭了难。
“我瞧着长贵那般顽皮,你出言呵斥他,便想起自家姐姐”时隔多年,厉行渊还是忍不住眼眶红。
他自己也差点遭人毒害。
那年厉行渊只有八岁,稀里糊涂逃出一命,一路乞讨去到京城,找到本族嫡支想求个公道。可惜,那名武修家大业大,并且有外窍供奉,两方权衡之下,本族嫡支却无法为他申冤。
厉行渊心中又是惊又是怒,更担心的是,如果家族不能为他和姐姐讨回公道,恐怕那武修还会寻人杀了他灭口。
然后就这么跑去了北疆附近,一直到内窍中期才回来。
一贯软弱的母亲已经离世。
而自小便极其疼爱他的姐姐,偷偷打听了下,竟然在多年前已经死了。
势单力孤他也没办法报仇,怀着满腔仇恨一直修炼到外窍,这才大肆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