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长富巴巴地问。』』
“快回来了!”狐姬无奈答道。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长富又巴巴地问。
“快回来了!”狐姬再次无奈答道。
“快回来了,是几天?”长富哭丧着脸,仍旧没有放弃。
“等你长到这么高,他们就回来了。”狐姬伸出手,在墙壁上离长富的脑袋足足有两尺高的地方,随意划拉出一道痕。
抬着头看了看那遥不可及的高度,长富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狐姬揉了揉脑门,“不是还有薛哥哥和段哥哥,钟大叔,豆儿和四丫妹妹,还有长壮弟弟,你再哭我就不给你吃桂花糕。”
豆大的眼泪,终究是从眼眶中滴落下来,长富却很快抬起手背擦了擦,“我要吃桂花糕,狐姐姐去买,哥哥姐姐回来了也要吃。”
这样的场景,隔个几天就生一次,不单单是狐姬,其他几人也有相同的遭遇。
卫姑娘,你赶紧回来吧!
秋雨霏霏,丝丝缕缕,不成滴也断不开。
一叶小舟在江面上逆流而上。
穆乘风手执一竿竹蒿,以真气破开涟漪点点的江水,船便没有任何迟疑地疾行向前。
姿态熟稔,仿佛做过许多次了。
她心想,穆乘风的确并不像个王孙公子,这一路上并不挑住宿食物,没料到竟然懂得撑船。
撑着一柄绘着几枝红梅的油纸伞,卫小歌站在穆乘风身边,只觉得这伞拿着也是白拿。深秋风大,尤其是在江面上,全然挡不住四下里不断飘来的冰冷雨丝。
可是,这位穆公子有些呆气,又希望她站在身边与他一起撑船,又不想她被雨湿了衣衫,便一心要她撑上一把伞当摆设。
不缺银两,买来一艘乌篷船,与孔雀谷猫妖子夜的船几乎一般无二。见穆乘风手势好看得紧,卫小歌不由自主地想到爱撑船的子夜,“大哥你可喜欢撑船?”
穆乘风侧过头笑道:“撑船是修炼,行路是修炼,吃饭穿衣均是修炼。常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要读,路也要行,修炼终究还是须得修心性。”
这话听着似乎极有道理,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卫小歌细细思索了一番,她可从不当吃饭穿衣,给长壮修剪指甲,给长富擦脸上的鼻涕是修炼。
这些琐碎的事,有时让人觉得麻烦,有时却觉得十分有意思。
“可是,若事事都在修炼,岂非无法享受常人所能享受的乐趣?”
穆乘风略略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乃是我拘泥了,妹子说得对,正是如此!”
这些日子他笑得比往常要多,想起姐弟两人拌嘴,便觉得温馨。
有美同行,时不时便想得远了时时情难自控。这些,当然与修炼毫无关联。
生为人,自有一番乐趣。
卫小歌笑了笑,“歇息一下吧,等用过饭,便换我替你。”
“稍后,我且去抓只鱼来。”
将手中竹蒿随意交给卫小歌,穆乘风便如一道惊鸿,没入江中。不多时便窜出水面,手中牢牢握着一只瞧着足足有三斤上下的大鱼。
是不是经常在外奔走的人,都会抓鱼?卫小歌想起抓鱼的万人屠,手势也是非常纯熟。
她没有抓鱼的本事,但是打鸟一打一个准!
卫小歌握着竹蒿笑道:“你这渔夫做得真够熟练!”
“如今更为熟练,因身畔多了一渔娘呢!”
一句调笑之言脱口而出,说完穆乘风完却觉得万分猛浪,这口气可实在像那些纨绔浪荡子,也不晓得卫姑娘会不会气恼。
在水中抬着头看着船上一手撑伞,一手握着竹蒿的小姑娘,穆乘风却见她抿着嘴不言,却是面色泛红,带着几分羞意。
原来并未着恼,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将船靠在岸边,栓在一块大石上,两人却还在船中。红泥小火炉上烧着一锅鲈鱼汤,白汤中只略略加了少许盐与切成薄片的萝卜,味道却是极其鲜美。
“这汤做得极好,火候浓淡皆适宜。”喝过两碗,穆乘风便赞道。
不免有些腼腆,卫小歌嘻嘻笑了笑却不说话。
炭火不会太猛也不会太小,大体上与电磁炉煤气炉差不多。如果是烧柴火的大灶,一边丢柴火还得一边炒菜,练习得太少全然不太能掌握火候。
如果是架起火堆烧烤,却又容易一些。用的是大木料,而且可以手动将所烤之物移开转动,就不会烤得外焦里面还淌血。
豹妖沉乾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吃罢鱼汤,穆乘风主动清洗了锅碗,仿佛已经进入“五好男朋友”的状态,卫小歌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