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含笑道:“不嫁就不嫁,用得着躲吗?慢点吃,别噎着。”
“谢阿郎。”华锦儿一声欢呼,扑了过去,搂住程墨的脖子。程墨赶紧把她推开,道:“别把点心糊我身上。”
华锦儿嘻嘻地笑,心想,阿郎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岳氏得知女儿找到,欢天喜地跑来,托院门口的侍卫进来转达谢意。
程墨让她进来,当着华锦儿的面叮嘱她:“孩子还小,她的亲事我会留意,总得为她拣一门好亲。你放心吧。”
“我不嫁,要嫁就嫁阿郎这样的。”华锦儿小声嘀咕。
女儿找到,岳氏喜极而泣,神情有些恍惚,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喃喃道:“以后再也不会逼她了。”万一逼她,她再跑怎么办?
菜送过来,华锦儿风卷残云,吃了七八盘,包括半只鸡,真不她小小的胃怎么装得下这么多。吃完,她嘴一抹,立即关心起歌唱比赛来,道:“阿郎,我要参加。”
躲在书橱中,她就在担心错过比赛,要不是这些天被霍禹纠缠得没心情,她早报名了。不过,主办方是她家阿郎,插个队总没问题吧?
岳氏一直目不转睛看她,时刻防备她再跑,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歌伎是贱籍,当众歌唱,岂不自甘下贱?
岳氏斩钉截铁:“锦儿,你要是去当歌伎,为母死给你看。”
“母亲!”华锦儿努力抗挣:“谁说唱歌就是歌伎了?阿郎的启事上可说了,良民也能参加,只要唱得好,有奖金可拿呢。”
程墨道:“这次报名,有很多是良籍,哪怕拿到名次,也不会改籍。”
华锦儿嘟着嘴,缠了半天,岳氏坚决不同意,只好作罢。
同一时间,沈定把廷尉的差役叫过去问话。乐圆一案查了这么多天,没有半点线索,当时书房中只有乐圆一人,小厮在外面侍候,并没发觉异常,直到四更天要叫他更衣上朝,才发现他不见了。两天后,他的尸体在府邸的后巷被发现。
在沈定接手之前,伍全已查多日,沈定再次叫他过去问话,依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让班头韦志、雷老七带众差役过去问话。
韦志很纠结,说了不知会不会被灭口,不说又憋得难受。
沈定是什么人,那是察颜观色的高手,一个眼色便能解读出七八种意思,并循循善诱,让犯人提供他需要的口供。韦志脸上几乎写着“有隐情”三字,他哪会放过?
乐圆曾去大将军府,和霍禹密谋弹劾北安王?弹劾他什么事?不得而知。这件事发生在尸体被发现前两天。
这一夜,沈定一直在书房忙碌,时辰到了,更衣上朝,一晚没睡。
散朝后,他去东殿求见刘询,请求屏退左右。刘询只留小陆子在殿中侍候,两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
沈定出宫,直奔北安王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