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听大院的孩子们说,马钧自从回去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就连沅英去看他,也是闭门不见。村里没有他的调度,原来的生产计划停滞了许多。”
“答应人家的那批货呢?”
“村民们知道不能因为马钧一个人耽误正事。庞观已经带着大院里的人将制作好的零件装配完成,送到城北去了。”
方圆一边说着,一边忧心地看向推门进来的王沅英。
“哦。”曲怀瑾头也不抬地描绘着图纸:“如果马钧自己想不明白,咱们只好换别的工匠主事。你多把把关,看看谁有能力胜任。”
咚的一声,王沅英没有好气地将手中食盒重重地放在桌上。
“又没吃?”曲怀瑾笑着打开食盒,上面三层依次是白灼猪肝、腊羔羊腿、水煮冬葵,底下一层盖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见王沅英拉着脸不说话,曲怀瑾将菜饭取出,大口吃了起来:“真不错,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说起来还得感谢马钧那小子,不然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王沅英摘下披风,站在门口抖动着上面的灰尘,不耐烦地说:“别贫了。”
“沅英。”
“嗯?”
“你觉得我去铁匠村打铁怎么样?”
王沅英回头把披风挂到衣架上:“你又在抽什么风了?”
“我看你挺愿意去送饭,这样就可以天天吃上你做的三个菜。还有你要找人假扮郎君的时候,怎么不直接找马钧呢?”
这些日子王沅英天天去铁匠村给马钧送饭,风雨无阻,对曲怀瑾的态度也是急转直下,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爽。上回苦口婆心地说那一套花草理论,看来是白费口舌了。
而且但凡正常点的男人,都不能接受王沅英天天去给马钧送温暖的这种行为,不论她是出于什么心态。
“怎么那么欠呢?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王沅英明显地恼了,一双素手飞快地将曲怀瑾面前的碗碟收走:“不爱吃别吃了,当心噎着。”
“嗯呐,他吃就噎不着了。”
王沅英在马钧那吃了闭门羹,烦嫩之情溢于言表。
回来以后曲怀瑾也没有好脸色,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房间里一时间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方圆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师弟,马钧这样不茶不饭下去,别说和他一起长大的沅英,连我也有些担心了。”
“科学研究表明,人不喝水能活五天,只喝水不吃饭能活七天。马钧回去已经有十余天了,还没渴死饿死,真是奇迹。至于他肩膀上被我戳那两个洞,还真是要及时医治,不然没伤筋,没动骨的,万一自己愈合了多可惜?”
“曲怀瑾,你怎么这么幼稚,说够了没有?”
“没说够,马钧每次受到一点挫折,就这么装死卖活地等着你去照顾,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岁数比你我都大,不是你弟弟,更不是你儿子。如果你准备一辈子这么哄着他,那我建议你干脆嫁给他。”
“师弟。。。”
方圆正要说劝,只听咣当一声,刚被收走的瓷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王沅英俏脸飞红,胸脯起伏不断,咬牙切齿道:“曲怀瑾,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说罢,恨恨地重新将衣架上的披风抓在手里,摔门而去。
“师弟,你这是何苦?沅英这段时间本来就抑郁寡欢,因为怕你介意,还天天过来陪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违心话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