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星眸投向窗外,那里一片夜的静蓝,“对,风在慢慢的潜行,你听见那些叶子在沙沙的作响么?那是风经过的声音!”
“你的武功很高。”即墨无双饶有兴致地细听,辩声识位是习武者的必修课。
花自弃歪了歪脑袋:“是,不过听风,是不需要武功,而是用心听的!”
即墨无双低头,见她微闭双眸,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一脸自得自乐的笑容。他不再开口,只是自得地呼吸着这沁人心脾的夜的甜美芬香。
树间叶子由远及近传来若有似无的声响,忽而风原来已经近在眼前,调皮地从两颊悄然滑过,留一丝淡淡的清凉。
原来两个人静静相处不一定是尴尬的,有时候也会是让心神得到安宁。这是他与凰后或者莲妃之间不会有的。
凰后的雍容华贵永远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曾经欣赏过,而今莲妃的口中有无尽的蜜语甜言,只是,喋喋不休该是她一个二八芳华的女人的特质么?
即墨无双的怀里,传出一息若有似无的绵软鼻酣。他不禁失笑,花自弃安分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甜睡的神情可爱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
他抱着花自弃站了起来。花自弃身子陡地腾了空,于是迷迷登登的翻了下身子,嫩藕似的玉臂懒洋洋地勾住即墨无双,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回檀木雕花大床上。
两人就这么和衣抱着躺在床上,鼻息相闻,她的气息里有一种甜甜糯糯的香味。即墨无双此刻却是怀抱美人心无邪念,不多时也便睡了
床前软榻上,有从窗棂泻进的朝阳缕缕,映在软榻的金编方席上折射起柔和的暖光。
迷蒙的眼微微睁开,愣愣地四下探视,即墨无双早就上朝去了,只有两排侍女立身恭候。
塌案上传来一阵声如细蚊的呜咽。花自弃揉着眼睛朝声源望去,只见塌案上置一只四方的镂空金笼,里面是一抹儿雪白,阳光里更显得朦胧而生辉。
却见那雪球儿忽地动了一下,怯怯地抬着头盯着发出短促惊呼声的花自弃!
“京巴儿?!”花自弃惊喜地轻呼一声,也来不及穿鞋了,只汲了绣花锦靴儿就跑过去。
嬷嬷一面接了宫女拧好的帛巾给花自弃递过去,“这是梵世山雪貂儿,极金贵的品种,年前西林国进贡来了一对,这只便是它们的第一胎幼貂!”皇上早起心情似极好,便让人赏了这个。
咦!花自弃好奇的逗弄着雪貂,她用手指一触它的粉嫩小鼻尖儿,它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一口含住她的纤指开始吮吸,指尖那一点点酥痒传来,逗得花自弃欢喜的笑。
灿若白莲却又憨态可掬。李清儿从旁厅走来,都被花自弃的笑颜摄去了六魂七魄。
这样一个可人儿,即墨无双竟也舍得让她涉险,古来帝王总绝情吧。
“清儿,叫它小白好不好!”花自弃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一般兴奋不已,双手环握着这小小软软的身体举到李清儿的眼前。
李清儿抬头看看花自弃,低头看看那小雪貂,转头冲着嬷嬷招手:“来看来看!”
花自弃皱起细眉:“看什么?”
嬷嬷此时已经凑过头来看了个仔细,抿嘴儿笑。李清儿更是夸张到笑得快跌到地上去!
“不许笑,要笑一起笑!”花自弃嘟囔着将雪貂的小脑袋转向自己,脸上也没有花,到底在笑什么?
李清儿屏住笑:“就,就叫小白吧!”话还没说完,笑声又从嘴里迸了出来。揉着笑到抽筋的肚子,真是痛并快乐着,“我可知道无双王为什么要把小白赏给娘娘了,这小眉头皱着的委屈样儿真是像足了十分的!”
花自弃听了也不恼,又举着雪貂仔细仔细地研究,末了还郑重其事地下结论:“我觉得小白的眼睛比我的大!既然你们都说它像我,还是叫花小白好了!”
花小白乌润亮泽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好奇地左右顾盼。
嬷嬷刚传了午饭,花宫殿外就传来宫侍通报。皇上来了。
咦,最近花妃又开始意外受宠了。这皇上来花宫和走大路似的平常!<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