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四年七月十日,皖南镇守使李伯阳通电全国,宣告全歼‘讨逆军’两万余人,生擒贼首高福三与麾下军官上百名,缴获武器弹药若干等。【】就在李伯阳通电第二天,高福三委命的讨逆军西路军总指挥王美瑶率军投降,接受李伯阳任命的安徽陆军第三师第七旅旅长之职。王美瑶投降之后,皖南十八县立转风向,联名通电拥护李伯阳,并认捐军费若干,军粮若干。李伯阳在通电结束后,在宣城逗留半日后顺水阳江返回芜湖,船行龙窝湖的时候,威震皖南水路的混江龙董世武率领大小船只一百艘投效,被李伯阳任命为皖南江防司令,下辖一个江防旅,驻地当涂。李伯阳回到芜湖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编部队,此时皖南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而各部队的番号却混乱不堪,人员装备也不一,很不利军事指挥调动。此时李伯阳麾下共有安徽陆军第三师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四个旅,以及江防旅、教导团、**团等部队,全军总计兵力三万,以及一万五千人的俘虏,可谓是兵力雄厚。可与兵力雄厚相对应的是,李伯阳麾下军官奇缺,若是进行整编的话,全军缺少团营军官数十名,这是部队的骨干,李伯阳虽然成军心切,可也不敢冒然启用俘虏军官。……李伯阳在处理完手头积压的军政事务后,腾出闲暇去监狱见高福三,以及他的那些败军之将。昔日的大帅,今日的阶下囚,如此落差使得高福三在短短数日内变得老迈不堪,头发花白,还患了重病,李伯阳知道这不是真有病,而是心病。在典狱长的陪同下,李伯阳到了高福三所在的监狱病房,里面有两个宪兵彻夜看护。“你们下去吧。”李伯阳独自走了病房,让宪兵退出去,他要与高福三独处一会。病床上的高福三睁开眼,目光复杂的看向李伯阳,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高福三收回目光,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气喘吁吁道:“坐吧。”李伯阳走到病床前的椅子坐下,端详了他的脸色后,说道:“我听说你病了,病的不轻。”高福三扯动嘴角:“病了好,要死的人,省了你的麻烦。”李伯阳沉默不语,静了几秒钟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高福三床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养病,想什么出去就出去,没人拦你。”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高福三伸手拿起李伯阳放下的纸,却见这是一张交通银行的汇票,面额足有十万块,他的神情骤然激动起来,冲着将要出门的李伯阳嘶声裂肺道:“你放我出去,我还是会讨伐你。”李伯阳脚步一顿,向后摆了摆手,道:“下次抓到你,我还放你。”说完,马靴踩着腾腾的脚步声远去,病房里的高福三脸色阴晴不定,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汇票,多次咬牙想要撕成碎片,可最终还是长叹着放下,这一放,心中的雄心豪情俱都不在。从高福三病房里出来后,李伯阳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杀了高福三只需一个二等兵和一颗子弹,不杀高福三放掉又送上十万大洋,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李伯阳亏了本,可实际上他从中获得的却远比十万大洋多,高福三的门生故吏,提拔的亲信将领,从此以后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收使用。从监狱出来,李伯阳又下令准许监狱中的军官去探望高福三,而他则回到公署,只等着消息。第二天,典狱长送上高福三在监狱中与一众俘虏军官的谈话,谈话内容都被安装在病房的监听器听到,其中就有李伯阳最想听到的一句话,高福三说他决议回上海与家人团聚,不再涉及军政,并且希望军官们能投效在李伯阳麾下,一展抱负。李伯阳大喜,当即让典狱长把季天复与吴旭提出来,亲自接见,这两个人是高福三手下最善领兵打仗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他宁愿让两人老死监狱。很快,两季天复与吴旭穿着囚服进了公署,卫兵给两人押进来后就退了出去,房间内只有李伯阳与他们三人。“高大帅走了,你们俩有什么想法?”李伯阳办公桌上摆放着两套整齐的军装,两人能清楚看到军装上闪亮的将星。季天复与吴旭对视一眼,高大帅下野归洋,两人已经失去的效忠对象,面对李伯阳再明显不过的招揽,他们毕恭毕敬道:“愿听大帅驱驰。”“好!”李伯阳大喜,亲自把军服交给两人,让两人当场换上,笑吟吟道:“现在军队还没有整编完成,我许给你们俩三天假,回去看看家人。”两人感激涕零,啪的立正敬礼道:“谢大帅。”收获两员大将,李伯阳整编军队总算有了底,可摆在面前的军官缺口依旧很大,他可以重用高福三的旧部一两人,却不能大批量的重要关起来的团营军官,那样极容易被人架空。就在李伯阳犯愁的时候,刘稳喜气洋洋的闯进办公室,连报告都没喊,就嚷嚷道:“少帅,你猜猜谁来了?”李伯阳抬起头,皱眉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一旅之长的人了,这么毛躁不怕底下人笑话。”“敢!”刘稳走到李伯阳面前,神神秘秘道:“少帅,你还没猜谁来了?’李伯阳想了想,猜测道:“董小姐?”刘稳翻了个白眼:“少帅,你想点正事好不好。”李伯阳嘿嘿一笑,道:“我脑子都一团浆糊了,你还让我猜,到底谁来了?”刘稳探过身子,低声道:“余海滨、刘赤忱、罗群……”“真的?”李伯阳猛地站起来,欣喜若狂道:“除了他们三还有谁?”刘稳道:“来了四十几个人,我认识的只有他们三。”“他们现在在哪?”李伯阳忙穿上外套,急冲冲的往外走。刘稳从衣帽架取下帽子,道:“帽子,就在公署外面……”李伯阳埋怨道:”怎么不请进来。“刘稳笑道:”我的少帅,那可是你的兵,我可指挥不动。“到了公署外,李伯阳一眼就看到整齐的站在公署外的几十号人,其中便有他朝思暮想的黄埔同学。”海滨,赤忱、罗群!”李伯阳大步走出来,张开双臂,激动的喊道。余海滨与刘赤忱、罗群闻声看过来,见到李伯阳后狂喜,快步迎了上来,四个人抱作一团,你拍我一下,我擂你一拳,好不亲热。寒暄过后,余海滨道:“伯阳,我们可想死你了。”刘赤忱上下打量着李伯阳道:“伯阳,瞧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呀。”罗群一旁阴声怪调道:“李大帅,瞧着多威风呐。”“哈哈。”李伯阳开心的很,道:“校长给我发了电报,却没说你们谁到,万万没有想到校长把你们派来了,这下好了,我正发愁没有团营军官,你们来了可算帮了我大忙了。”“校长也是最后才定下由我们来,我们是你的老部下了,用起来得心应手。”余海滨笑道,从内衣口袋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伯阳。李伯阳打开书信,见字迹是校长的亲笔信,心里字里行间充斥着对他的鼓舞期许,信上讲派出四十位黄埔前三期的优秀学生充实部队,并在信中提到革命不是朝夕成就,务必要保重有用之身体,事情若不可为,莫要争一时意气,速回黄埔,思之甚切。李伯阳看完之后有些鼻酸,眼睛微红道:“校长还惦记着我。”众人异口同声道:“校长最惦记的就是你了,每次与同学谈话,总会提起你,我们都快嫉妒死了。”“哈哈。”李伯阳大笑,又从信封里摸出一张交通要银行的汇票,面额足有二十万块,李伯阳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郑重的装进兜里。“来,让我看看学弟们。”李伯阳走到三十八位黄埔同窗面前,目光炯炯的扫视着众人。“学兵连都有,稍息!立正!”罗群在旁喊口令,这三十八人的学兵连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我是李伯阳,学弟们好。”李伯阳敬了个礼,笑眯眯道。学兵连条件反射啪的立正敬礼,齐声道:“学长好。”“有精神!”李伯阳赞了声,问道:“你们在黄埔,都是什么军衔呐。”众人纷纷回答,军衔最高的是副连长,其他人则是班排长。“委屈了,屈才了。”李伯阳喊了声,朗声道:“现在给你们个机会,都说说自己能胜任什么职位,敞开了说,不想当将军是士兵不是号士兵。”都是黄埔同学,学兵们七嘴八舌,有的人以前只是班长,可张嘴就是营长,有的人更不客气,直接就胜任团长了,的亏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没有人敢说自己能胜任旅长,因为在他们心里,黄埔一期学长最高就是团长,旅长级别那是教官。李伯阳哈哈大笑,喊道:“刘稳,你来统计一下,完了报给我。”刘稳应了声,返身回公署取了一个公文夹,让学兵登记姓名,现在军职以及自己能胜任的军职。学兵们这边登记着,李伯阳带着罗群等人回到了办公室。进了办公室,李伯阳给几人沏了咖啡,道:“来,尝尝洋玩意。”罗群笑道:“伯阳,你别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咖啡吗,我们在校长家里经常喝。”“就是,要招待我们,怎么也得有点诚意。”几人嘴里说着经常喝,可端起苦咖啡就喝,喝完了直叫苦。“哈哈!”李伯阳笑道:“要说是陈赓、蒋先云经常喝我信,你们嘛,能问道咖啡味就不错啦。”众人被戳破牛皮,哄笑成一团。说笑了一阵,李伯阳将现在皖南的局势介绍了一下,沉吟道:“这几天我正在整编军队,你们先歇息一天,明天熟悉一下军队,就开始整编。”于海兵皱了皱眉,道:“你打算怎么整编?”李伯阳从办公桌取来一张白纸,众人围在一起讨论,很快就得出一个初步的整编方案。皖南镇守使公署下辖安徽陆军第三师。师长:李伯阳副师长:许正邦参谋长;王美瑶副参谋长:刘毅中安徽陆军第三师下辖五个旅。第五旅旅长:戚子超副旅长兼第一团团长:葛田七参谋长:关传钧(安徽讲武堂)第二团团长:毛德章第三团团长:宋斯华(黄埔二期)第六旅旅长:余海滨副旅长兼第四团团长:楚汉英参谋长:林永年第五团团长:周志勤(黄埔二期)第六团团长:冯宝驹第七旅旅长:刘赤忱副旅长兼第七团团长:季天复参谋长:谢凯丰(黄埔二期)第八团团长:李东阁(黄埔二期)第九团团长:唐邵师属教导旅旅长:刘猛副旅长:罗群参谋长:吴旭教导一团:郭晋安(黄埔一期)教导二团:韩百航(黄埔二期)教导三团:齐远光(安徽讲武堂第八期)江防旅旅长兼江防司令:董世武师直属部队,下辖炮兵营、补充团、辎重营、宪兵队、骑兵营、特务营、警卫营、工兵营、通信营、师属野战医院。全师兵员共计三万六千余人,下辖五旅十五团,共装备克虏伯75毫米山炮20门,格鲁森57毫米山炮24门,迫击炮四门,重机枪57挺,轻机枪104挺,步枪三万余杆,可谓是兵员充足,装备精良,独步于安徽陆军。军队虽然整编好了,可摆在面前的问题依旧有很多,以皖南的经济水平而言,想要养活这将近四万的大军,光凭商税田赋根本不够,而李伯阳又不愿盘剥百姓,只能又化整为零,将各旅分派镇守各地,只留下教导旅驻芜湖。皖南迅速的平定,大出皖南周边势力的预料,原本蠢蠢欲动的他们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李伯阳此时坐拥数万精锐,虽然还没有的道陆军部的正式任命,可已经是安徽省数一数二的实力将领,各省军阀纷纷派出使者,结交这个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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