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北麓
烈阳挤着叶间隙打在地上,可却有人美好的一天单膝跪地开始。
“盟主,昨夜,我们死了几个弟兄……”这人抖得跟筛糠一样。
“什么?!”这男子一拳把树凿了个窟窿,体格健硕高大,是常人两倍,衣服都遮不住身上块块健硕的肉,一脸络腮胡子气得抖动,“敢动我囚虎盟的人!活腻歪了!凶手呢?”
“属下暂未查清,不过…不过昨日属下见到‘毒鸠’与‘断鸿’的人,在我们附近。”
“叶知雁,曹鸩……你们最好别让我碰上!”
“王盟主何事如此动怒?”
王莽囚寻声望去,看一藏蓝男子,腰后绑着银鞭,缓步走来,王莽囚没好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暮山主人,见过了。”那男人笑笑,开口道:“听说王盟主昨夜死了不少弟兄?”
“屠暮狐,你最好告诉我,是你干的。”王莽囚一听,额上青筋根根暴起,一脸能生吞两个老虎的样,阴冷的向那男人逼去。
“王盟主,我若是凶手,怎么敢直接站在你面前?我来是想告诉你,昨夜各方势力,几乎都死了人,我的暮山,也不例外。昨个,有消息说北麓的一家客栈无人生还,死状惨异,看上去应该因剧毒而亡。”
“哦?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啊哈哈,王盟主果然爽快。据我的眼线所说,各方势力已云集,这阴暗处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组织涌动。距汉阳峰还有不短的路途,这中间难免有些意外,也难保证昨夜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单打独斗,恐怕,活不长久…”
“哼,屠暮狐,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囚虎盟了吧。”
“嘿嘿,王老虎,我可得给你句忠告,多个朋友路好走,你要是执意不与我们合作,那我跟屠暮狐就不再打扰,我们各走各路。”
“曹鸩?”王莽囚头上一东西倒挂着,长得颇像个人,也确实是人,尖刻的脸上尖刻的眼,好像三角悬在他头顶。
王莽囚思忖片晌,又看了看背着手笑吟吟的屠暮狐,心里好好盘算了盘算,“若事成,这利益,怎么分?”
“包你满意!”
……
白堂与付情坐在耸石上,身后白袍下手恭敬道:“少爷,昨个夜里死了不少人。”
“嗯?有势力先动手了?”付情偏头看着白堂。
“沈小姐,据探查来的消息,所有遇害者都没有什么统一的特殊特征,也就是,杀人者并没有针对性与目的性。”
“外面有大军压境,自家里面倒是也不太平。”山上的太阳炙烤岩石,多少是有些微薰,白堂坐在付情身侧,能给她扇些微风,“你们都拢一拢,出什么事好及时照应。”
“这后面的路怕不是那么好走了…”白堂待手下退去,偏头对着付情低语,“不管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顾好你自己吧。我决意跟你来,就不怕这些。”付情低着头,垂下的一缕青丝,把话挡了八九,亏着白堂耳尖,听清一二,伸手把那缕头发挽到她耳后。
“大,大人。”
“…又什么事?”白堂收回手,挺直了身子,身旁的付情魏红着脸拨乱着头发。
“叶知雁求见。”
……
山上的势力越来越多,昭卿也不想跟他们碰,扭头绕路朝那仙人洞方向行去,一路轻功点花叶,速度比大部队走主路快了不知多少,只不过听前路如有轰鸣,山涧泉水气愈重,溪水层流,前路一转见高山悬河汉,烟云掩碧霄,山头不见日,斜晖穿枝梢,昭卿这才明白……
走错了!
昭卿是个路痴,大路痴,一个地方待了三年都不一定摸得清路。但问题不在于她是路痴本身这个事实,在于她明明是个路痴却总是对自己莫名自信。
仙人洞没走到,倒是一睹这庐山瀑布,脑子里排出几行诗句:“万丈红泉落,迢迢斗紫氛。奔流下杂树,洒落出重云。日照霓虹似,天清风雨闻。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簌簌”
“?”昭卿眼光顺着动静抓去,草灌后一黑影见自己方位暴露,立马窜逃。
这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瀑泉过了五老峰背,又在三叠石阶上点水翻飞。前面的见甩不掉后面的,也不知道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往身后一扔,流水直接炸起两丈高,溅开的水花四散,被昭卿手中的剑全部拦下,顺着剑身回了水流。
黑影趁机拉开了距离,却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破竹般横空而来——一柄长剑。
长剑瞬间贯穿黑影的脑袋,但却没有爆开的脑浆,四散成烟雾飘走了。
又是黑鬼!
……
“白堂兄,上次一别,已是许久不见了。”叶知雁与京白堂一并走着山路,付情手上拿着白堂的扇子,白堂身后背着她的琴。
“是啊,想来人生白云苍狗,这些年过得还好吧?”京白堂看着身旁男子,二十三的样子,一身墨绿,其上缀着碎叶纹,跟他说着些虚情假意的关心话。
“之前都是凑活着过,只不过自从这鞑子攻下了临安府,天下大乱,就没有安稳日子了。汉阳峰宝器问世,想来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叶兄说的是。昨夜的风声,想必叶兄也捕获了一二吧。”
“哈哈,还是瞒不过你啊白堂兄。我正是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