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没命似的逃到了旁侧一处灌木丛,起身上马,紧了紧身前两个绑在马鞍上的麻袋,挥鞭驾马就要跑。
不想马登时一惊,转瞬间,这马前已经站了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
来人双手抱臂,一路跟在刀疤脸身后追了二里地,愣是脸不红心不跳,只冷笑一声,“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从未听过在江左道上混的有你这号人物,敢问小兄弟诨名?”
“我叫白展堂,这名字你可得记住喽。”
白展堂不慌不忙地缓步欺近,刀疤脸却慌了神,双脚夹紧马腹刚要掉头跑路,霎时间,一枚石子自白展堂手中甩飞,正中对方眉心。
刀疤脸登时身体一僵,虽有意识,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把钱都拿来吧你!”白展堂探手轻轻一扯,一条佩玉的腰带和五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就都到了白展堂手上。
那刀疤脸急得眼珠乱转,却只能看着白展堂坐在地上数钱。
“不错,足足有三十两纹银。”白展堂说着,就把那条佩玉腰带拴在了自己身上,“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将刀疤脸从马背上卸下来,又从他身上搜出来些细软,搜刮干净后,索性找了根麻绳将对方倒吊在半山腰的朝阳大树上。
日头高照,刀疤脸被定住连呼救的能力都没有,远远看去像条死鱼一般,直挺挺地等待着日头炙烤。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白展堂这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齐活,走了!”
转身牵马刚要走,没想到马鞍前侧的两个麻袋却不规则的动了起来。
白展堂本以为麻袋里装的也是细软盐铁之类的值钱物件,才让刀疤脸就算是逃命也得回来带上。
没想到,竟然是活物。
“什么东西?野山跳还是小狍子?”
用长刀割开麻袋,只见两个骨瘦如柴的公子哥从里面艰难地拱了出来。
见对方都捆着手脚,白展堂上前将他二人的捆绳解开,这两人才将堵在嘴里的粗布拿了出来。
“人没事吧?还能不能走?”白展堂伸手扶了一把,没想到对方柔若无骨,即便是从小练化骨功的男人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柔软程度。
白展堂看了看这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又掂了掂刚从山匪手里抢回来的绣花荷包,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两个姑娘,我说这刀疤脸为啥非得逃回来把你俩带上,这是想抓回去当压寨夫人吧?”
白展堂话刚说完,其中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竟然直接哭出声来。
一路风尘仆仆,让玉似的小脸上染了不少尘土,两行清泪流过,小脸都能化泥了。
“我就说咱们走大路,阿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盘缠也没了,差点搭上一条小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应该走小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