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一旁闷声吃炒豆的小叫花子看了一眼白展堂,露出了一个微笑。
……
扬州城外。
一行七八个人,十来匹马,六驾板车,朝着历阳的方向行进。
白展堂坐在马上,此时小叫花子已经洗过脸,坐在白展堂身后的板车上,漕运帮帮主柯元焕也给他找来了一身换洗衣服。
这粗布衣服虽然宽大,但也总算能看出来个人样。
“这才对嘛,有个男人的样儿,别学那繁文缛节的客卿,一个个的尽是狗仗人势。”柯元焕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转头看着小叫花子,“小子,你叫什么名儿?”
“熊韶鸣。”小叫花子话不多,一双眼睛却特别清澈,定是涉世未深,没有什么杂念。
“那我以后就叫你熊子,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熊的样子?是熊就要多吃肉,身体才能长得结实。”
柯元焕说着转过头,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酒袋子,“是男儿,就要多喝酒,怎么样?你有没有学过拳脚功夫?”
熊韶鸣摇了摇头。
柯元焕没转过头,也没看见熊韶鸣的动作,自顾自继续道,“男子汉会不会骑马?”
白展堂回头看向熊韶鸣的时候,他又摇了摇头。
“骑马有什么难的?来,白大哥教你!”说着,白展堂回头对熊韶鸣伸出手来。
似乎是当小叫花子当了许久,熊韶鸣被磨没了胆气,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继续摇头。
“唉呀,你放心吧,白大哥还能摔着你不成?”
说话的功夫,白展堂脚下轻轻一蹬马镫,飞身就落在了熊韶鸣的马车上。
踏雪寻梅了无痕,正是白展堂轻功的家学渊源。
赶车的马夫还未来得及反应,愣是吓了一个趔趄,险些坠下马车去,连忙收紧缰绳,“吁~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白家兄弟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走在最前面的柯元焕此时也驻马回看,不由得惊呼,“在扬州城中时,我只道白老弟胆识过人,没想到竟还有如此脚上功夫!真是个奇人!”
白展堂连忙笑着摆手,“我也只是些微末的功夫罢了。”
在众人的赞誉下,白展堂只能表示愧不敢当。
他还真没有自谦,在葵花派中,他仅仅是个倒数第二的排名,虽然葵花点穴手的指力除了派门中公孙乌龙和白三娘之外就属他最厉害,但是白展堂输的一直都是内力。
小的时候每天都跟在姬无命兄弟身边玩,娘让自己练功的时候也总是偷奸耍滑,时间一长,这内功的底子就差。
论逃跑点穴,他在行,要真论起内力,他就是个外行。
所以,但凡敌人身上要是穿着甲胄,白展堂能做的就只有脚底抹油,跑路罢了。
柯元焕和白展堂问及师承,白展堂刚要信口胡诌,没想到马踏机关,陷阱中的长矛直接穿过了队伍最前面小厮的脖子。
“敌袭!快退!!!”柯元焕转过头声嘶力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