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嘛?”赵雅涵问。
“我哪有不开心?我的新老同学搞对象,在一起了,我应该高兴,祝福你们才是!”青青举起饮料杯,“来,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青青猛地喝了一大口。
张浩宇和赵雅涵端着酒杯,愣愣地看着她:“青青,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怎么不高兴?不对,你这是有情绪。该不会是对他余......”
“说出来就恶心了,我可没半点那意思!今天清明节,我想我爸了,心里难过,不行吗?”
“哦,这.....你别难过,叔叔看到你这样,应该也不会开心的。”
天就这么被聊死了,三个人接下来闷头吃饭。吃到后面,青青心里的憋屈也跟随着下咽的食物一同慢慢自我消化。平复的她又为自己刚才失态的反应而愧疚,主动开口,缓解气氛,强颜欢笑。临散场时,彼此交流的状态逐渐恢复之前的祥和融洽。
回去的路上,青青独自悲凉,怅然若失。她说不清失去什么,是张浩宇?不,显然不是具体的那个他,可他身上实实在在地承载了一段她的旧时光,是初恋,是向往,是少女最纯真的梦想。而今,因为他的变故,让她的岁月长河,刹然变得空洞,落寞,感伤。
当天夜里,项田发来嘘寒问暖的信息,青青耐心地逐条回复。她心底空前的惆怅,亦被项田表达的思念感染,突然有点想念他。回想起之前相处的点滴,项田为她撑过雨伞,为他披过外衣,免她被风冻了被雨淋漓。一时想来,这哪一点不是温暖可亲,不是可以感受到的爱意?
这趟清明之行,青青心情波澜起伏,而赵雅涵可谓志得意满,收获颇丰。返程的火车上,两人没了热络的交流,各自疲倦入睡。
抵达南京时,项田意外地站在出站口,透过人流,满眼期待地翘首探望,像寻觅他待嫁的新娘。他来接站的事,并未预告,只是事先问过青青到站时间。项田接过她背包的那刻,青青感动地差点想扑进他的怀里。赵雅涵识趣地闪开,又不时在旁添柴加火。两人小别重聚,感情就此升温。可没相处几天,系里就组织去集体写生,地点选在了徽州西递宏村。
说是写生,更像以此为名的春游。同学们兴奋坏了,带着打包好行李,背上画夹,心潮澎湃的像是要去支援前线。辅导员带队集结完毕,所有人就乘坐大巴出发了。
这样的集体出行是入学以来第一次,又恰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大家心情格外开怀。行进途中,有人组织飙歌,先是自由发挥,之后以宿舍为单位,再后来又成了男女生对唱,越唱越起劲,不论输赢,开心就好。大约持续了一小时,不少人嗓子唱哑了,班长才提议中场休息。车里随之安静下来,逐渐陷入沉寂。在发动机和空调的嗡响声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所有人都睡了,有的还戴着耳机,没人在意,也没有人被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