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钟瑾乐想起来了,今天厨房做了杏仁佛手,自己给他夹了一块,可是既然他吃不得杏仁,为什么当时不说呢?
似是猜到她心中的疑虑,钟瑾砚又接着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便让我快吃。”
闻言的钟瑾乐有些汗颜,她知道他的性子不爱多说,也自然就没有往深处想,好在这种对食物不适也不是什么大病,只需吃点药便好。
“你还有什么忌食?”钟瑾乐问道,以免下次再出现这种乌龙情况。
“没了。”躺在床上的少年轻声回答道。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再去做些。”他本就吃的不多,现在估计是全吐出来了。
少年摇了摇头,他刚刚才吐过,哪里还吃的下去什么东西。钟瑾乐将他的被角掖了掖,“既然如此,等你饿了再让厨房给你做,你喜欢吃什么只管和绿桃红杏她们说。”
晚膳的时候,苏氏和钟在天都回来了。钟在天盯着钟瑾砚的空位子问道:“瑾砚呢?”他不喜欢这个孩子,虽说他一直都想有个男孩继承太傅府,可是这个孩子却成了他迄今为止唯一的人生污点,只是他虽不喜欢他,也不能叫他坏了太傅府的规矩
“他中午吃坏了东西,躺在屋子里休息呢。”钟瑾乐回答道。沈氏听了却是吃了一惊:“午膳瑾乐不是和瑾砚一同用的膳吗,怎么瑾乐没事,瑾砚倒?”
沈氏的话也正是钟在天想问的,见钟在天望着自己,钟瑾乐只得尴尬道:“他对杏仁不适,我并不知道,所以……”。说完,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沈氏却不要以为然,“就是瑾乐不知道,姐姐也该是知道的,厨房的人也太马虎了。”沈氏的话,虽是指责厨房的人,实际上却是在怪苏氏对钟瑾砚漠不关心,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疏忽。
钟瑾乐又岂会听不出来,不过是自己弄的乌龙事,沈氏居然想扯上母亲。
“不关母亲的事儿,是我疏忽大意才会出了事。”钟瑾乐冷冷道。沈氏听了却娇笑:“我何时说过是怪姐姐了,索性也就是吃坏了身子,人没事就行。”
钟瑾乐一听,还欲再说什么,苏氏接过话道:“是我疏忽大意了,赶明我便让厨房将咱们北朔能吃的菜全都做出来,让府里的人挨个儿尝上一遍,否则要是再有人吃坏了身子,便该说我这个当家主母照顾不周了。”
钟瑾云一听,立刻高兴的拍手叫道:“好呀好呀,母亲,那咱们明日是要吃‘满汉全席’了吗?”在场的小丫鬟们听了,都强忍着笑。
沈氏一听,登时羞恼的望向钟瑾云,周知音赶紧将钟瑾云拉坐好,将碗里的鸡蛋羹喂到她嘴里:“你不是早就饿了吗,快点吃吧。”
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被小丫头这么一说,桌上的人都笑了,只是沈氏的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周知音。
用完晚膳之后,沈氏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钟在天看了看苏氏,对着沈氏说道:“我今日喝了酒,你有着身孕,早些回去休息吧”。沈氏还想说什么,钟在天已经扶着苏氏先走了。
见钟在天走了,周知音也带着孩子回去休息了,钟瑾乐对小圆说道:“咱们也回去吧”。留下沈华年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张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钟瑾乐回去之后,想了想,还是让厨房做了东西送到了留香园。
太傅府有早起请安的规矩,而钟瑾砚自从养到苏氏名下之后,每次请安必是第一个到的。
“在等等天气便要暖和起来,四喜堂新进了一批江南上好的云锦,待会儿裁缝过来,给你量下尺寸,做几套衣裳。”苏氏看着底下钟瑾砚穿着四喜堂成衣说道。虽说四喜堂的成衣,用料也是好的,可是到底比不上特定的云锦。
“谢谢母亲。”钟瑾砚淡淡的说道。
苏氏看着底下的钟瑾砚,只觉得他眉梢眼角都透露着股薄凉,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这孩子心思有些沉了。
钟瑾砚刚撩开布帘,便看见钟瑾乐正要往里进,钟瑾乐看见他笑道:“可好些了?”钟瑾砚点了头,便要走。
钟瑾乐连忙又道:“对了,我昨日见你在看书,太傅府的仓库里好有好多书,你若想看,只管叫人去拿。”
钟瑾砚看着钟瑾乐,虽然逆着光,可是却能清楚的看清那少女的笑容,纯澈无邪。
“长姐,你不必如此。”钟瑾砚仿佛洞若观火一般,看着钟瑾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