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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情缠(1 / 2)

女配的逆转[快穿] 苏芋头 更新时间 2022-06-07

 上海, 黄浦江边。

一阵阵风打上人的脸,风里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柔,不远处是鼎沸的车马喧嚣。

这个时候的人, 似乎管这里叫东方明珠。

苍葭双手撑在桥边, 望着桥下暗涌的水流, 有水中生物感受到她,借着粼粼波光与淡淡涟漪同她打了个招呼。

她初入这具身体,一具自有其风情妩媚的身体, 微微眯起眼晴抬头看傍晚的夕阳, 桥边的风景独好, 将她的身影拉的狭长。

就在司机与随行的仆人担心她一个想不开跳江, 正往这边观望的时候,却见这位军阀姨太太往他们这边走来, 一脸的似笑非笑,从容而沉着。

司机本来还有些担忧,毕竟顾姨太太下车时脸上还挂有泪痕,主人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不该掺和, 却也怕殃及池鱼,叫他们难做。

却不想这位主子在黄浦江边吹了一阵风, 神态竟比之前好些, 只见苍葭眉眼冷淡地上了车, 车子轰隆隆地在路上留下一阵黑烟, 玻璃窗将车内的人与车外的景色相隔绝。

旗袍并不就比那些宽袍大摆的衣服好穿了,略调整了几次才找到比较适应的坐姿, 忽的见车一停。

苍葭下车,匾额上的字印入她眼帘。

沈宅。

中西合璧的建筑与屋内处处精致的陈设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地位与审美,沈宅的佣人们或许已经得知姨太太将为督军所弃的消息, 一改从前的殷勤,只有之前顾渺渺贴身的一个女佣莲子还待她如常。

莲子人如其名,莲子一样尖尖的脸,有江南烟雨般的温婉风情。苍葭初来这里,却不很急。毕竟她未遇正主,不必着急。

浮沉中,因果簿一转,金碧辉煌的舞会中央,沈玉霖正揽着聂菀菀的腰跳舞,这种来自西洋的交际舞是如今上流社会中流行的一种交际方式,而聂菀菀留学归来,其姿态之娴熟,模样之静美,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簿子中这人与顾渺渺,从五官到神态,七分像。但聂菀菀是冷,睥睨众生又谦和有度的冷,顾渺渺则是哀,欲说还休自成其媚的哀。

想来这两人性情也是有些像的,都多少有点主见,也都想做事业。

苍葭一面看簿子一面玩头发,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落在下人眼中,便是顾姨太太自慌阵脚心神恍惚的实证。

苍葭却不在乎,她不是顾渺渺。

只是原来不管哪个年代哪个世界,男男女女衣香鬓影纸醉金迷从来都是一样的。苍葭看了一会就觉得厌烦,整个人斜坐在沙发上,卸下左手戴着的珍珠手链来玩。

她动静间皆有古意,令在客厅伺候的仆人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苍葭倒是不畏人看,大大方方地回以注视,反而令那些仆人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别过脸去老实做事。

顾渺渺之前在晚宴上并没吃好,想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听了段那样的话,能不失优雅地全身而退已经是十二万分的礼貌和克制,之后又因伤心气饱了身子,如今回过神,方觉出饿来。

吩咐厨房做宵夜,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莲子:“我是不是自己做过零食?”

莲子觉得姨太太变了。

但莲子只是个下人,读的书不多,脑子也转的不够快。所以依旧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都是开胃的,会越吃越饿的。”

哦,盐渍樱桃。

苍葭打了个哈欠,弯起的眼睛泪腺发达,流下一点不带情绪的眼泪。

“来点,吃宵夜前正好开胃。”

沈玉霖恪守君子的道德,亲送聂菀菀回家后就令人开车回了沈宅。他深知聂菀菀喜欢君子之风,自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造次。不过聂菀菀这次回国对沈玉霖的态度确实比从前好些,这叫沈玉霖欢喜。

她是个举止间有静气的女子,一开口就是书香。沈玉霖初见她的时候才十二三岁,正是少年慕爱时。小姑娘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她的洋人家教对话,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星辰。

沈玉霖的家世比聂菀菀是只高不低的,两家曾是世交,后来交恶,这两年又缓和了。但无论如何,沈玉霖和聂菀菀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从前是他围着她,渴慕着她,如今也一样。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从前看不到希望,现在则不一样。

车里还有美人留下的带着疏离感的馨香。

聂菀菀在车里的话言犹在耳:“玉霖哥哥,我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封建陋习,如今都民国了,一夫一妻是写在律法里的。那些什么姨太太、小妾,都是封建糟粕,实要不得。”

聂菀菀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清,像是被书卷气浸透了。但笑起来却又是温暖的,带着纤尘不染的温暖。

“玉霖哥哥的过去我不在乎的,你也只是被人迷了眼,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你这样年轻却这样有权势,难保别人不会动什么歪心思。但以后,不行。如果玉霖哥哥想要跟我交往,就请先打发了外头的莺莺燕燕。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不可以。玉霖哥哥如果觉得我百日发梦,那今日就到这里。日后咱们再见,也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下车前,聂菀菀利利落落地说道。她不畏惧他,甚至不为他心折。她那样冷静、自持,皎皎如山上雪,却叫人心醉神迷,也心旷神怡。

甚至不等沈玉霖回答她,微一颔首,自行下车走了。

司机不敢对这一番对话发出什么置评,正踌躇间,只听沈玉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回沈宅。”

沈宅中还有位姨太太呢。不过,这位姨太太将面临的,或许不是什么光明的前景。上海滩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例子,那些被赶出家门的姨太太,有的运气好些做了人的正妻,有的依旧与人做姨太太,也不算混的太差。却也有那种流落街头的、做暗娼的,或者去厂子里做女工糊口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应该都不能与留在沈玉霖身边相提并论。

司机一路开的四平八稳,到沈宅时夜已深了。苍葭也算是个夜猫子,尤其是到了冥界之后,毕竟冥界是从不分黑夜白昼的。

沈宅的饭厅在客厅后靠左的一个屋子里,但说是屋子,却没有门。苍葭没让人开吊顶的灯,觉得晃眼,不过壁灯是尽开了的,有点了几支蜡烛,还在桌上铺了花。夜深人静的,却好生风雅。

她正抱着一罐盐渍樱桃,舔一舔嘴唇,又捡着吃了一个,既开胃又忝足。

大厨做的夜宵也很精致,只是才端上来,客厅那边传来的叫督军的声音就扰到了她。

沈玉霖进客厅时,发现饭厅的灯竟还开着。起初有些诧异,后又莫名想起顾渺渺晚上似乎没吃东西。如今想起顾渺渺,他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

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即然聂菀菀希望他能丢弃那些糟粕,他为了对自己和聂菀菀的感情负责。那对于顾渺渺这个“糟粕”,他也只能丢弃了。

却忘了顾渺渺是怎样当上这个“糟粕”的。

沈玉霖是个很有决断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张市长一句话就去见了顾渺渺。也不能年纪轻轻就爬到这样高的位置。

跟这样有决断的人比起来,顾渺渺就显得有些儿女情长了。好在如今沈玉霖面对的这个人,不是顾渺渺。

苍葭闻听脚步声,碗筷却不停,反而迅速地多吃了两口。

毕竟填饱肚子好干活,这种人间至理,苍葭从不反驳。

阴影垂落下来,苍葭知道,这是那个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阴影。又从容地喝了口水,再捡一粒盐渍樱桃吃。唇边留下一点樱桃红,抬头看向沈玉霖的眼睛带着懵懂、打量、伤心和欲望,诱人到犯规。

沈玉霖本就心猿意马,见苍葭这副模样,本来凝着的脸忽的柔和下来。那一千多天的耳鬓厮磨、肌肤之亲,到底是刻在里记忆里,丝毫做不得假。

沈玉霖整个人仿佛被分裂成两半,一半告诉他,不要辜负聂菀菀,不要为了一个赝品去放弃真品,他求聂菀菀这么多年而不得,如今终于唾手可得,怎可为这种小事令她伤心。一半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也是他的女人,他们也曾有过许多叫人意乱情迷的好时光,而他如今就要弃这个女人而去,他是不是真就舍得。

但沈玉霖就是沈玉霖,他很快按下这些无用的纠结,冷冷地告诉自己:“菀菀不过是一点微小的要求,自己既然抬抬手就能满足她,为什么要让菀菀伤心。顾渺渺从前就是一个人过活,到时候给她一笔钱也就是了。”

心下做了决断,眼神就冷了一些。苍葭却恍若未觉,暗示仆人们把菜撤下去,拿手敲了敲桌面。

墙上挂着的钟指针走到了10点。

“督军想今天跟我聊吗?还是明天?”

她的眸光里含着笑,也含了一些沈玉霖看不懂的东西。他忽的心一动,但很快又无影踪。

沈玉霖军旅出身,极为自律。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看她依旧泛红的眼眶,淡淡说了句:“明天。”

说罢负手要走,却在还未迈出饭厅时听她道:“好,明天晚上八点,督军别爽约。”

她不再叫他玉霖了。沈玉霖离去的背影忽的一顿,却也不过是滞了片刻,很快又挺拔着身姿,扬长而去。

一夜无梦。

欧式大床席梦思,绸缎面的睡袍贴在身上,贴出玲珑曲线,可惜无人观无人赏,这具肉身是个美人,连身姿都婀娜,还不是个冷美人,活色生香的,且有点头脑。

莲子把早餐送到了房里来,以为姨太太会问一句督军,不想她见到送上里的西式早餐便两眼放光。半坐在床上吃的津津有味,等佣人撤下餐盘,又赤足下床,拉开窗帘晒了晒太阳。

顾姨太太从头至尾都没提督军一句。倒是莲子小声提了一句,顾姨太太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却说:“跟他们说我要用车。”

沈玉霖并未限制苍葭的自由,何况莲子又是这位姨太太死忠,闻言立刻打电话去门房。

顾渺渺最受宠时,沈宅的下人都喊她夫人。如今就要地位不保,下人们心里难免有些小心思,好在沈玉霖用治军的手段来治家,于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都只是汇成暗流涌动,表面上依旧对她尊重。

于是门房很快便给苍葭拍了车。这个年代的胭脂水粉比苍葭那个时候齐全。

擦了粉,画了眉,点过腮红,又涂了唇。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滴小小的眼泪痣,又喷了点香水。她本来就是卷发,这样浓重的打扮应有风尘味道,但她偏偏是纤尘不染的,纯里只带了一点点欲,叫女人看了妒忌。

淡青色的旗袍上秀胭脂色的花,红与绿这种对立的颜色却越发衬托得这张脸出尘而美艳。却还不够,还要在右手的小拇指上戴一粒小小的粉红色钻戒,在阳光下散发出斑斓的光彩。

苍葭这样走出卧室的门,众人见了,都是一怔。

都以为她会伤心,即使不伤心也总要惶恐。呐承想今日竟是这样容光焕发,还有心情出门闲逛。

苍葭才无所谓这些人的小心思。与莲子一前一后出了沈宅的大门,这个年代的鞋也有意思,带一点点跟,走在路上的时候啪嗒啪嗒响。

挺好听的,她想。

苍葭和莲子上了车。今天开车的还是昨天那个司机,只是今天坐车的顾姨太太却已经不是之前的顾姨太太了。

苍葭对着司机笑了一下,吩咐说:“去胭脂。”

登时吓了那司机一脑门子汗。

苍葭见司机只是愣神,并不开车。她人坐在后头,借着车内的后视镜与司机对视。慵懒地撩了撩头发,又说:“如果你不想去,我就自己坐黄包车去了。”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淡,却叫司机听出一种悚然的感觉。

司机自然也不敢再这样耗下去,蹬了一脚油门,扬起一路尘烟。

这个坐落在上海繁华地段的独栋商铺,叫做胭脂。

若说它做古意,这胭脂两字的确古雅。但若说它洋派,却也一样能够说得通,无他,这胭脂的牌匾上,旁边还有一行法语的小字,若是直译过来,那小字又叫做红。

红可不就是胭脂,由此也可看出这间铺子的主人的确是个妙人。

这铺子才开张不久,却很火爆。铺子一楼卖胭脂水粉,二楼卖女子成衣。舶来货与国货混卖,从产品到装潢,都无不彰显着店主的品味。

逛店的几乎全是女人,其间混杂着几个陪妻子、小妾或者情人过来的男人,这些人里,若是有谁不小心瞥到了苍葭一眼,难免要多打量一番。

唯有那些女人见了,见顾渺渺装扮,心里就对她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上海滩的那些名媛多喜欢穿洋装,那些太太奶奶们虽说也穿旗袍,却也不是这种穿法。

女子烟视媚行,顾盼生辉,有伶俐的店员上来问她可需要什么,她却不答,径直上了二楼。

“这件el的成衣是我亲自从法国带回来的,您看它的手工与剪裁,当然,最出众的要属它的设计……”

那是聂菀菀,她此时正向买主介绍着一套洋装,那洋装穿在假的塑料模特身上,颈间还缀了珍珠,有一种优雅的漂亮。

聂菀菀身上的洋装其实更好看,她人生的白,香槟色的长裙穿在身上,领口和裙摆都有精致的蕾丝花边。那剪裁并不累赘,透出一种利落的精致,外头是一件淡绿色的斗篷外套,应是缎子的,令她有一种高贵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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