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烙铁狠狠烫了一下那样,楼宇湘却没有惨叫,更没有像以往那样哀嚎着抱住脑袋,在地上乱滚,依旧轻蔑的笑着,好像不知道疼痛那样,说:“我知道了,你原来是个出身贫穷,遭受过有钱人欺负,却又侥幸拥有恶魔一般本事的幸运儿。”
“是,我就是出身贫穷,我是被有钱人欺负过,所以我恨死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渣!”
林盼盼手下不停,毒龙般的柳条上用上了所有力气,撕声喝道:“凭什么,你们有钱就能欺负我们穷人?凭什么,我们穷人就不能让你们富人这样,为所欲为?我恨你们所有自以为是的有钱人,更恨你们的存在,让他从来都不肯正眼看过我一次!”
她用上全力后,柳条每抽一下,都会卷起一块衣服,在楼宇湘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条血痕。
楼宇湘却依旧不发出任何的惨叫,胸膛昂的更高,大声问:“你爱陆宁,却不敢说出来,也不敢表达出来,只能独自忍受这种痛苦,这才让你心理变态,被人利用——”
“闭嘴,贱人!”
林盼盼扔掉柳条,闪身扑到她面前,抬手抓住她头发,右手一甩。
响亮的耳光声,让楼宇湘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水。
“贱人!”
林盼盼接着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脸色狰狞的说:“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要你来管教。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要去马路边乞讨就行了!”
楼宇湘嘴角出血,却尖声叫道:“你以为你杀尽纠缠陆宁的所有人,他就会喜欢你吗!?”
“那,那我该怎么做?”
林盼盼正要抽下来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双眸中的狠戾,被茫然所代替。
“你该告诉他,说你喜欢他啊!”
楼宇湘依旧尖声叫着:“你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我、我不敢说。”
林盼盼慢慢放下右手,垂下了头,哑声说:“因为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做晚辈来看待的,我今年,才刚刚十七岁——如果我真说出来,他会赶我走的。”
“不会,我很清楚那个小子,从来都不会美女的追求,无论她是十七岁的,还是七十一岁的。”
楼宇湘从林盼盼的反应中,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嘴上不停:“你知道宋楚词吧?她是不是比你大好几岁?我告诉你,宋楚词的母亲,都是陆宁的女人。那么大年龄的女人,他都能收了,又怎么能不要你呢?”
“真,真得?”
林盼盼抬起头,眼里全是向往的神色。
“自然是真得。”
楼宇湘重重点了点头,声音放缓:“女人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男人后,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包括像你这样,视图铲除他身边所有的女人。但前提时,你得让他知道你喜欢他呀。”
“可是,如果我说出来,他也不会喜欢我呢?”
林盼盼眼角不住的跳,低声问。
“那你就缠着他,就像我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楼宇湘思路更加的清晰,语气也温柔了,就像大姐姐在安抚失恋了的小妹那样:“你知道吗?他们男人就是树,咱们女人就是藤,只要你紧紧缠住他,他就再也无法放下你的。古时候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叫‘烈女怕郎缠’,其实这句话反过来也行啊。”
“是吗?”
林盼盼的语气,脸色,忽然一下子都平静了下来,恢复了让人心悸的邪恶。
楼宇湘心中一沉:我说错什么了,才让这个痴情恶魔又失去了理智?
“唉。”
林盼盼松开楼宇湘,后退了两步,脚尖一挑,伸手把柳条重新抄在手里,随手试了下手感后,才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再不济,有人能这样对我说过这些,那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看似很随意的晃着柳条,林盼盼笑道:“呵呵,楼宇湘,你知道吗?在我妈妈发现我的日记中,记载了一个少女对陆宁的满腔爱意后,她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楼宇湘嘴里发苦,低声说:“她不会同意吧?只因你年龄太小了。”
“不是年龄的问题。”
林盼盼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妈看到我的日记后,被吓坏了,马上就撕掉了我的日记,采住我的头发狠狠揍了我一顿,哭着骂我——”
“骂你什么?”
楼宇湘咽了口口水,说:“是不是骂你,异想天开?”
“我妈没你这么高的文化水平,不会用这成语。她只会说,我这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意思是一样的。我妈说,我这个癞蛤蟆是脑子坏了,才敢奢望去爱陆宁那样的有情有义的有钱人。她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
林盼盼无声的笑了下,才说:“那就是穷人,是没资格争取任何东西的,只能逆来顺受,供你们这些有钱人奴役——我不服,我觉得,我必须得做个有钱人。或者,做个有本事的女人。只要有本事了,那么我就能有钱了,就能去爱陆宁了,我妈就不会打我了,骂我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了。”
楼宇湘痛苦的闭了下眼睛,低声说:“然后,就在你的苦盼中,有人给了你转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