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来暗中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惊骇神色消失了,整个人也重新变得儒雅,有自信了起来。
喏,在某层窗户纸戳破后,这家伙都说他不会对我不利了,那我干嘛还要害怕?
“你不再害怕了,对吧?”
陆宁又不是瞎子,当然能从燕春来的精神一震中,看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宁,既然你担心我去对付林舞儿,那我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燕春来说着,拿起案几上那根被掐灭了的烟卷,慢悠悠的点上时,翘起了二郎腿。
“是,你实在没理由怕我。”
陆宁笑了笑,实话实说:“你其实早就该看出,无论我对你有多么的不满,为了林舞儿我都不敢把你怎么样,再说你也是燕家的重要人物,为了舞儿我就伤害你,肯定会遭到燕家无情的打击。”
“你本来有机会让我怕你,对你唯命是从的。”
燕春来吐了个烟圈,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昨天下午(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你我都知道,只要你能当众宣布在你假死后,我是怎么对付水暗影的,那么我、甚至整个燕家都会名誉受损的。”
“是啊,但我没把握住。”
陆宁坦然承认:“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当众曝光你那些不男人行为,诚然会打击你,甚至能逼的你以死谢罪,来保全整个燕家。可我却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跟整个燕家为敌,毕竟燕家就算会遭受沉重打击,依然能有让我后悔终身的实力。”
陆宁昨天下午如果真那样做,燕随意除了以死谢罪,来尽可能保护燕家的名声外,确实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样陆宁就达成了目的。
只是无可否认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这件事尘埃落定后,无论燕家在本次事件中遭受了多大的打击,这个庞大家族所拥有的实力,都能给陆宁最为残酷的报复。
陆宁仗着他的个人本事,或许能躲过燕家的打击。
他身边那些人呢?
林舞儿,水暗影,秦大川还有韩斌等人,能活下来的希望很小。
所以无论陆宁有多么想报复燕随意,为太多人的着想,他都只能高抬贵手,主动释放善意,最多也就是勉强‘笑纳’了叶明媚。
受林舞儿等人的拖累,陆宁失去了惩罚燕随意的打击机会。
同时更让他明白了,就算他用再卑鄙的手段招惹陆宁,陆宁也能像现在这样,躲过那些捕兽夹坐在他面前,也不敢把他怎么着的。
从陆宁释放善意的那一刻起,燕随意就处在了不败之地。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害怕?
他都开始为自己刚才的惊恐,感到羞愧了。
“唉,燕春来先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陆宁叹了口气时,满脸都是无奈的样子。
燕春来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胯间,身子微微后仰,就像平时他在接待那些来拜访的客人那样,矜持的笑着:“希望我的回答,能让陆先生感到满意。”
“你是不是十分确定,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陆宁问。
燕春来依旧笑着,回答:“我想,陆先生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个问题才对。”
“好吧,你赢了。”
陆宁再次叹了口气,喃喃的说:“看来,我要是对付你这种人,永远都没有任何的胜算。”
燕春来更加的得意:“我不是楼宇湘。”
楼宇湘能被你个人的武勇、野蛮给吓破胆子,我不会。
我是男人,她只是个女人而已。
这就是燕春来说他不是楼宇湘的意思,陆宁能听得出。
“最后一个问题。”
陆宁吸了下鼻子,说:“如果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胜券在握,我马上就拍拍屁股滚蛋。”
“陆先生以后再来明珠时,还请别忘了来我家作客。”
燕春来很为自己充满哲理性的回答,而感到自得。
他有权利,更有资格自得。
陆宁再怎么可怕,终究是个受人(林舞儿等人)拖累的江湖混混而已,压根无法跟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界公子相比。
陆宁抬头,看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叶明媚。
叶明媚马上冲他眯了下眼睛,媚态十足。
陆宁这才问燕春来:“燕先生,有人说,男人不管有多么的强大,都不要去得罪女人——请问,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得罪女人的后果,很严重。
很早很早之前,燕春来就听说过这句话,知道它是来源于网络上,寓意女人被男人彻底得罪后,就会大脑短路,不择手段的来报复男人。
这句话有些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