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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祭祖仪式(1 / 2)

帝国修真 忘忧草.QD 更新时间 2022-06-04

 见美婢柳红出得门去,顾天怜就从礼堂南边的食桌前起身,步到礼堂中间。果然不久后,陆宅管家张胜从礼堂大门探身而进,朝伺候在食桌前的几个婢女和仆役使了使颜色。这几个被选作此时侍奉在礼堂的婢女和仆役,自然是仆人中善于察言观色,做事心灵手巧之辈。也不消管家张胜多说,一个个动手收拾起食桌上残余的糕点和茶水,搬动桌椅走出礼堂。

有几个婢女,在收拾糕点时手上夹杂着小动作,捏着两三个卖相不错的糕点用油纸包住就往怀里揣。管家张胜见此眼皮一跳,抿着嘴却也没有多说。

照着往年不成文的规矩,这些祭祖仪式前招待陆家子弟用剩的糕点,确实是赏给这些在礼堂中侍奉的婢女和仆役的,只是想不到她们心里念着怕出了礼堂后众人抢夺,就先下手为强,做出如此不雅之事。管家张胜在心里默念:看来回头还得找机会好好管教。不过他也心里清楚,这几个伺候在陆宅内院中的下人,平日本就不时能吃上一些主子用剩的糕点肉食。他们把这些为了祭祖仪式专门制作的精致糕点拿上,往往还舍不得自己吃,多是打包送与亲戚小孩。

礼堂众人瞧见这边撤了糕点和桌椅,礼堂中原本的嘈杂人声立刻就见安静了下来。那几个婢女仆役撤完桌椅,又进来将放置礼堂中间的板凳一一抬走,不一会儿整个礼堂就见空旷起来。此时众子弟不约而同地朝着礼台前涌去,在台前静候祭祖开始。

果然,侯不过片饷,就见一行杂役端着五谷和各类果实;扛着装满一捆捆香支的木箱;抬着整只整只刚刚宰杀,被收拾干净,系上红色绸带的鸡、鸭、鹅、乳猪、乳羊;自礼堂大门而入,将之整齐摆放在礼台上的祭台前。当中却未见有牛。祭台是一个丈许长,几尺宽的木桌,顾天怜观之色泽暗淡,上面未见多少精美雕饰,显得古朴沉重。祭台上一方角酒樽,一圆形禅炉分居左右;一方形香鼎放置当中;两根大红烛立在三物其间。

此时礼堂侧门打开,一个身着灰色道服,头上盘着道髻,手持拂尘的白发鹤颜老者步进礼堂。却是镇东陶公观的观主吕乐康。此人慈眉善目,须眉交白,颇有方外之人的好卖相。近十年来,年年陆家祭祖,顾天怜都是看到他在做司仪。

吕乐康行至礼台一侧站定,闭目养神了一会,随后面色庄重地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高声唱到:“今黄道吉日吉时,我陆镇陆氏行祭祖仪式,以感谢祖先九泉保佑,祈来年风调雨顺,家族兴旺。”

礼堂中众人闻言纷纷整理衣冠,挺起身子,面色庄严地望向礼台。

顿了顿,吕乐康拖着长腔继续唱到:“请陆家族老。”

礼堂侧门再度打开,一行人应声而入。顾天怜放眼望过,见他们步行缓慢,老态龙钟,但发色肌肤大都保养的不错。这些人就是平日决策陆家事务,定夺家族方略的陆家族老们。这一行族老走上礼台,面向祭台依次站定,礼台下的陆家众人都静悄悄望着他们的背影。

其中一个老妪却是引得顾天怜多注意了几眼。

但见老妪中等身材,体型不胖不瘦。行走于礼台上时她双手虚抱提置腹前,显得仪态端庄。她发色花白,脸上皱纹遍布,明显已经年近花甲。但观之面容表情轻松舒展,举手投足间稳健自如,却显出一股不符合她当前老态的沉稳气概。

老妪此时身上玫瑰红的深色长服乃绫罗绸缎质地,头上结成垂髻,不留发尾整齐盘于脑后,上边的各色头饰闪烁着荧荧光芒,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油然而生。行走间,她面带慈祥的笑容,笑脸纹丝不动,好似着笔绘上去的一般。老妪笑起时眼角向下弯成半月,眼睛眯成一线,让人哪怕靠近仔细观察,也看不出内里到底是何种眼神。

见着这个老妪,顾天怜嘴唇轻微抖动了几下,心下想:这一年过去了,主母还是如此神采奕奕,还真就不知道什么叫服老。不用说,此老妪便是陆镇鼎鼎大名的陆家主母陆玲嫦。

就顾天怜所知,这在当今陆家乃至陆镇人人都称其为“主母”的陆玲嫦,本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上有三个兄长两个姐姐,自幼得父母兄姐宠爱,娇生惯养。当年的陆家在梁国首都洛相,可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二老舍不得小女儿,也怕陆玲嫦外嫁受委屈,连给她选的夫婿都是入赘陆家,所以陆玲嫦的长女陆秋婷才会随她为陆姓。

就这么一个受万千宠爱,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女,本该就此衣食无忧地度过此生,哪知却遇上三十年前梁国那场变天引发的祸事。当年的逃难途中,陆家二老心力交瘁,抵受不住舟车劳顿先后双双辞世。几个兄长和族老对陆家就此的去留问题各不相谋,彼此争执不休。陆家的下人、护卫和私兵走的走,逃的逃。眼看陆家马上要分崩离析。

在这陆家危在旦夕的关键时刻,在陆家族人眼中平日就是绣绣女红、读读诗书的,娇滴滴的小姐陆玲嫦,不知怎么地,突然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强硬出来。在且行且停的逃难路上,陆玲嫦有赏有罚,连消带打,明哄暗胁,用尽各种手段力排众议,把仅存的陆家族人和族产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在逃难路途上的一次陆家聚头议事中,陆玲嫦当着众兄长和族老们的面,拿着镶金匕首指着自己的脖子,声色俱厉地吼着说,如果哪位兄长打算带着本家的家仆家产私逃,她就血溅当场。当时她死握匕首的手不停颤抖,匕首尖在她脖子上划出个小口子,血滴落了出来,把众兄长和族老可吓得不轻。

由于久居安逸,陆家的众兄长和族老们,以至一道逃难的一众世家,其实内心并无多少决断,都各自在为了出路迷茫而犹豫不决。在这种情况之下,就这么一来二去地,还真让陆玲嫦给牵上了头。陆家和其他逃难的一众世家,在陆玲嫦的一路带队决策之下,最后才在今天的陆镇安扎了下来。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渐渐地在陆镇,人们开始口口相传称陆玲嫦为“陆家主母”。

此时的祭祖仪式上,陆家主母陆玲嫦却并未身居首位,而是退在众族老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领头举香的,还是陆家族长,陆玲嫦的长兄:陆明德。话说这陆明德,在这陆镇中所处之位和所行之事,虽不曾言明,但实质上相当于梁国他地的县令一职。

族老们在礼台上站定,这时候礼堂正门又涌进来一波人来,顾天怜回头望过,发现都是些地位相当的下人,多是台上族老们的贴身仆从,还有陆家其他一些不方便随意离岗的下人,孙门房和账房先生张思理此时就在其中。此时这陆宅东厢礼堂里容纳着的人数,怕是不下两百人。

这略为一回头的功夫,顾天怜却发现自己尴尬了。这礼台下的陆家众人,此时也是依次分批站位,最靠近礼台的一圈自然站的都是陆家的嫡子嫡女们,随后是陆家各房的庶出子弟,最靠后的是陆家一众下人。而顾天怜此时的位置刚好在一众下人的跟前,庶出子弟圈子的圈外,两边都没搭着边,这可如何是好?

内心好生纠结了一会,顾天怜转着眼珠子偷偷打望了两眼四周,见身边人群都在抬头看向礼台,无人注意自己。随后他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悄悄提脚往前面小步迈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终于是搭到了陆家庶出子弟的人圈最外边。

站定后低着头侧耳细听,感觉身边的人并无异动,顾天怜这才长舒一口气,拂袖擦了擦额间泛起的虚汗。转而他回头想再确认了一下周遭状况的时候,却发现立在他身后的管家张胜瞄了他一眼后低头轻摇。顾天怜见得此状,脸一下涨得通红。所幸管家张胜并未声张,让顾天怜得以把此事揭过。

这时司仪吕乐康的声音从礼台上传来:“请陆家族长致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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