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一旁的老臣元文都终于忍不住跳出来破口大骂,开始追溯起自己当年在隋文帝手下当一个小小御史时,文皇帝是怎样的雄才伟略,励精图治才有杨家的江山,造福天下百姓,说了一通祖宗的基业万万不能断送在皇泰朝的手里,就算死也要保住杨家江山之类的话,并提议将甄命苦这种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下狱,以叛国的罪名处斩,以正视听。
王世充第一次跟元文都的意见达到了一致,出言附和。
倒是皇甫无逸说了句公道话:“忠言逆耳,皇上切勿因臣子敢言直谏降罪于人,否则与先皇何异,以后再无人敢忠言进谏?更何况甄将军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请皇上三思。”
杨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豫不定,踟蹰难决,最后看了一眼阶下的甄命苦,叹了一口气道:“李家父子杀我皇兄,谋逆篡位,实在居心险恶,朕若不为自己无辜惨死的兄弟报仇雪恨,恐怕要遭天下人耻笑,朕脸面何存?向长安称臣一事,不可再提,甄将军,朕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河西道行军总管,率军征讨李家!”
群臣见杨侗如此护着甄命苦,也不再多说什么,无不羡慕甄命苦竟能受皇泰主如此隆恩。
甄命苦断然拒绝道:“臣不想再打这种无意义的仗,请皇上准许臣辞官回家。”
朝中大臣闻言无不愕然,这天大的圣恩,甄命苦竟然会当着众大臣的面,提出辞官回家。
当众抗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群臣惊骇,全然不知甄命苦为何如此不识好歹,无不感叹他恃宠生娇,忘乎所以,肆无忌惮。
杨侗气得双手直发抖:“甄命苦,莫非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不成,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的妻子,难道你不想再见她了吗!”
甄命苦昂然道:“我此举正是为了我妻子,龙门镇有今天的繁荣,也多亏她殚精竭虑,尽心经营,我只不过是她的一个马前卒,若能让洛阳免于干戈之苦,我想她会是第一个支持我这个决定的人。”
王世充在一旁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提龙门镇,如今洛阳百姓被你的甄氏票号坑得怨声载道,集全洛**力财力来经营你的封地,换来一时的繁荣表象,别人不知道你背后却债务如山,我可是一清二楚,若不是我奏明皇上,抄了你的票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你蒙在鼓里,如今百姓惶恐,百业萧条,为了满足你暗卫大将军沽名钓誉的私欲,却陷全洛阳百姓于灾荒混乱之中,你说你该当何罪啊!皇上,此人奸险狡诈,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绝不可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