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让我觉得她真的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然而她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没了,这回是真没了。”
既然她说没了,那就是没了。
我百分百信任她,只不过我怕她自己还有什么心理负担,于是主动问道:
“你说去给我们买吃的,结果我们从上街找到下街都没见到你人,一回来你就蹲门口了,楼下老板娘说,没见你出去过,倒是看见谢槿柌提着东西回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去,让人家谢槿柌给你跑腿了?”
谢槿柌抢答:
“这事不怪我姐,是我自愿的。”
哦,原来宋簪是他姐姐。
是谢晨曦的妹妹。
也就是说,宋簪在谢家排行老二?
难不成他们是亲兄妹?
我满眼疑惑的看着宋簪,她果真懂我,尽管满眼含泪,却还是笑着说:
“我跟他,不是亲姐弟。”
我就说嘛!
惨案发生在津门,谢家在荆楚,这两个地方八竿子打不着,既然那老家伙算计的是髡匠后人,没理由哥哥弟弟都能幸免于难,却独独让宋簪遭了这罪。
显然,我太理所当然了。
宋簪转头看向谢晨曦,又来了一句:
“但他是我亲哥。”
噗~
我这一口老血都差点吐出!
敢情这血缘论起来,反倒是谢家哥俩并非亲兄弟了。
谢槿柌憨笑,摸了摸后脑勺说:
“他们是我堂哥堂姐,我跟他们不是一个爸妈生的。”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告诉他:
“我看出来了。”
谢槿柌激动不已:“姐姐,你这都能看出来,你也太厉害了吧?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了?平时我跟我哥走在一块,大家都说我们是亲兄弟,长的很像呢。”
像倒是有那么一点。
但要说我怎么看出来的。
我指了指他的脑袋:“你这里面装的东西,跟他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样貌分不出,但智商可以看出来。”
谢槿柌都没意识到我在戏谑他,还很兴奋的问:
“那姐姐快说说,我这脑袋里装的东西,怎么就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还真有人能傻的如此可爱。
我也是服气了。
我不由得笑出声来,边笑边说:
“你这里面装的是清水豆腐,摇一摇晃一晃,都能出去吆喝做买卖了,跟你这哥哥姐姐的能一样吗?”
听我说完,所有人都在笑。
谢槿柌后知后觉的说:“姐姐,你的意思是我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
这不明知故问嘛。
但我看他傻憨憨的,又不忍心了,于是改口:
“哪有,我是说你单纯,清水豆腐清清白白的,没什么心眼,不像你这哥哥姐姐,藏了那么多的秘密,一点都不坦诚。”
谢槿柌居然附和我:
“就是就是,我当时就说了,既然我哥跟我姐都相认了,本就是喜事一桩,你又是我姐最好的朋友,这天大的好事应该第一时间跟你分享才对,姐姐,我也觉得这事是他们做的不对。”
天啦,老天爷啊,这弟弟真的...绝了。
不过我也从他口中得知,看来宋簪跟谢晨曦相认,也就是去买顿饭的功夫,也许是宋簪突然得知自己是髡匠的身份,一时难以接受才会选择对我隐瞒。
她以为我对髡匠有成见,怕我因此对她心生芥蒂。
不过现在话都说开了,宋簪也终于擦干眼泪不再哭泣,眼看着天色将明,我们终于回归正题,问:
“现在该怎么办?”
我问完后,本想指着戏园子对他们说这里面还要不要再去探一探,谁知我一伸手,发现我们就站在一片空旷的荒草地里,借着晨光,四处并没有任何建筑。
那所谓的戏园,根本不存在。
我们都吃惊的四下查看,只听得谢槿柌喊了一声:
“你们快来看。”
别处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荒草从生的地界,看来是废弃多年了。
但刘焕许昏睡着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我们凑过去后,姚远撩起衣袖对谢晨曦说:
“来,搭把手。”
他们俩把刘焕许给抬到一旁,那块大石头,竟然是块墓碑。
乍一看,我还以为墓碑上什么都没有。
可凑近了仔细一瞧,发现上面虽然没写是谁的墓碑,但墓碑的左下角密密麻麻的刻着几行字。
谢槿柌凑的最近,他很生硬的念出:
“一个黄妈妈,一生手段辣,老来愈厉害,小孩最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