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老公兜底,我很爽快的点头:
“那您把画给我吧。”
我公公好像就等我开这个口一样,他把画递给我,还提醒道:
“老爷子仁慈,向来偏爱吴生这小子,所以他在这画里,给你留了宝贝。”
这么说来,我之前好像误会老爷子了。
我刚想道谢,我公公却话锋一转,说道:
“但我吴家的宝贝,总不能都被你黎家的人拿了去。”
所以呢?
我在等着我公公的下文,他老人家却像是故意吊我胃口一样的,停顿了很久,还是等我问了句:
“您的意思是?”
他这才说道:“做人不可贪,我吴家的宝贝,二者择一,你不必急着做选择,凭需而论便好。”
说真的,我要是没写过几年小说,我都转不过这个弯来。
还好我不笨,知道我公公所说的宝贝,一是他的宝贝儿子,爷爷的宝贝孙子,二是爷爷留在画里的东西。
我点头说好,伸手接过这幅画。
我公公再无多话,只有一句:
“打开便入,你还有机会反悔。”
画都在我手上了,我还能怂到把它丢掉不成?
我公公一口一句老十三,这根本就是在提醒我,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黎家的脸面。
虽然脸面不能当饭吃,但我总得给我父亲留点面子不是。
所以,我毫不迟疑的打开了这幅画。
那一瞬间,我就像是推开了一扇潘多拉的大门一样,入我眼帘的,是一片一米高的玉米地,天色昏暗,下着雨,风一吹,我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冷,是真冷。
那无意识的动作做完后,我把手从胳膊处拿来,放在眼前一看,那幅画竟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手心的清冷。
我这就...入画了?
我不得不夸一句,画匠真牛,真就做到了让人身临其境,代入感实在是太强,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心里想着,爷爷给我留的宝贝,该不会是在我眼前这一大片玉米地吧?
我不知道那宝贝有什么用,能不能随时带我走出这幅该死的季节都对应不上的画。
要是能的话...
等等,能的话又能如何?
我公公说,二者择一...
二者择一!!!
妈妈咪呀,二者择一啊!
那我自然是选择我老公啊!
毋庸置疑的啊!
等我回过神来我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选择题,这分明就是一道儿媳妇入门的考验!
而我这该死的智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就是一个坑,深坑,巨坑!
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豪门婆婆,为了让未来的儿媳妇知难而退,要么针锋相对,要么用钱收买。
笑死去,我公公和我老公的爷爷,这哪里是让我体会我老公的良苦用心。
他们分明是联手做了个局,明摆着不认我这个吴家媳妇!
那宝贝,估计就相当于传闻中的分手费了。
这一刻,我肠子都悔青了。
但我没法后退,因为我推着轮椅转身,发现自己真的就在玉米地里,身前身后全都是一米高的玉米杆儿,我坐在轮椅中,早已被淹没。
既然这幅画里,记载着我老公当年的事,那他应该在画里。
我差点就脱口喊出老公二字。
但我想了想,这个时候的他,肯定还不是我老公。
于是,我大声喊:
“吴生,吴生,你在吗?”
没人应我!
莫非我喊错名字了?
我果断的换成了我老公在吴家族谱上的名字:
“吴清生。”
“吴清生,你在吗?”
仍然无人应答。
天色越来越暗,雨渐渐下的大了起来,风吹来,我浑身上下都在发颤儿。
是真的很冷啊!
我推着轮椅摸索着向前,雨水慢慢湿润了我的衣裳,这季节,我估摸着应该是深秋了。
只有深秋的雨落在身上,才有这股子令人难以招架的凉意。
我不由得又打了个喷嚏,在伸手去擦留出来的鼻涕时,我突然大脑一顿...
这么冷的天,深秋?
深秋季节的玉米杆儿怎么长的这么好,刚入画的时候,我看到的玉米杆儿是绿油油的,是玉米还没成熟的时候。
可玉米,不是夏天的产物吗?
就算有晚种的玉米,到了秋天,也该收获了!
而且秋收的玉米,大部分是在北方,我们南方有是有,但几乎没有这种成片的晚玉米。
所以,这片玉米地,有猫腻!
为了证实我自己的猜测,我借着昏暗的天色伸手去抓玉米杆儿,玉米杆儿很凉,尤其是风吹过我的手,那股子凉意都快有冬天结冰的感觉了。
可是,有风...
但风吹过玉米地,竟然没有半点声响。
而我摸到的玉米杆儿,有点粗。
月楼村家家户户都种玉米,我对玉米再熟悉不过了,等玉米成熟,玉米杆儿生吃,也很甜。
但这玉米杆儿明显不对劲,我怕一个手摸不出感觉来,整个身子微微侧过去,双手去摸玉米杆儿,摸到了两根玉米杆儿...
不,不对,不是两根玉米杆儿,我睁大眼睛凑过去,然后猛地双手一推,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我这摸到的哪里是玉米杆儿,我摸到的,分明是两条人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