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一献真的开车送席来州去上班。
结果这个男人听到自己今天行程就是在家睡觉,立刻怂恿自己留在公司陪他。
萧一献盖着嘴打哈欠,打得眼睛都泛水,他摇头要拒绝,席来州立刻说:“我上面有休息室,你可以睡一觉,中午我让助理定一份鲜竹酒家的海鲜套餐,上次我吃过,味道很好。”
萧一献对海鲜套餐没什么兴趣,但对席来州说的“味道很好”有兴趣,难道席来州喜欢吃海鲜?他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席来州进公司。
席来州的公司相比星艺要安静很多,人人各司其职,安静得只有键盘的噼啪声。萧一献和席来州的脚步声就显得尤为明显。
席来州的办公室很大,大拐角有两个工位,再往上,踏几个台阶,玻璃门,推开就能看见席来州的超大办公桌,和整面落地窗,往左上方,是待客小客厅,往右是一堵门,总体装潢简洁大气。萧一献匆匆晃一眼,看向右边那扇门,问:“那是你的休息室?”
“嗯。”席来州说,“你先去休息,我让助理买早餐。”
“我不吃,你吃吧。”萧一献实在困。
他旋开门把,进去又锁上。休息室里也十分简洁,一张不大的床,落地窗前深灰色遮阳窗帘半遮着,一旁的小圆桌上尽是肆意挥洒的阳光,单人硬座沙发和洗手间也被阳光侵略着。
萧一献困得扑上床,床有一半落入阳光的侵略范围,他翻身埋进柔和略暗的另一个侧,叠得整齐的被子立刻被一双长腿夹得歪歪扭扭。银灰色的头发落在深蓝色枕头上,竟有几分旖旎。
他呼吸打在枕头上,又回旋,自有席来州的体香如影随形,从鼻腔窜到心底。萧一献贪婪地深呼吸一下,再猛地抽掉枕头扔到床尾,拽过被子一角当枕头,但被子上也尽是席来州的气息,床单上亦然,仿佛他整个人置身在席来州的怀里。
萧一献半眯着眼坐起来,头发被蹭起几根呆毛,他搓了把□□,起身进了洗手间,呆了很久才出来。
出来后,自然不敢再去睡了,调整情绪后,他走出休息室。席来州正和下属拿着文件对接谈话,侧脸严肃认真,门内门外仿佛两个世界,萧一献想到自己的荒唐,不禁有点脸红,同手同脚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席来州撇下小蜜蜂,问萧一献:“床不舒服?睡不着?”
“……嗯。”萧一献不敢同席来州眼神对视,“茶水间在哪里,我去泡杯咖啡喝。”
席来州让小蜜蜂去给萧一献泡咖啡,萧一献脚底抹油般:“我也去,顺便给你倒一杯。”
席来州看他又想躲自己,冷意上脸:“行。”
茶水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萧一献一进去就问小蜜蜂:“你们席总喜欢喝什么咖啡?”
小蜜蜂拿出一包磨好的咖啡来,萧一献接过认真地看了包装,再给席来州煮咖啡。
小蜜蜂话多,静不下来:“萧先生做什么工作?”
“在家族企业帮忙。”自从席来州抱怨式的“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萧一献开始有意识地了解席来州,他问小蜜蜂,“你们席总,在公司……”他想问,犯不犯浑,又认为不好在其下属面前明目张胆地下面子。
小蜜蜂嗡嗡嗡:“我们席总太厉害了!”他开始了传销式安利,将席来州“最快速度适应公司业务,拿捏倚老卖老的高管们,开拓新航线”的事讲得天花乱坠,仿佛席来州是个商业奇才。
萧一献也看过席来州工作的模样,专业,认真,不怒而威,现在再结合小蜜蜂的安利喝下,疗效显著,顿时视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事业心爆表。
小蜜蜂说着说着,就有些委屈起来:“不过上次席总丢下公司跑到巴黎去,公司里的人说他狗改不了吃屎,拿公司当游戏玩。”
“……”
小蜜蜂问:“是不是很过分?”
萧一献同仇敌忾地点头。
“至少也要换成‘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小蜜蜂愤愤不平,看萧一献点头附和他,他又说,“不过后来席总又……”噼里啪啦说一堆,七分席来州如何收场的话,三分小蜜蜂如何崇拜的话。
席来州的形象,在萧一献心里不知不觉丰满了很多。他认真地听着,咖啡煮好了都没空去倒,谁知小蜜蜂夸着夸着,突然说:“不过听说席总去巴黎,是去追小婊砸。”
“……”萧一献低头倒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