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拉起清风就要推草门进院。
“蛮牛,没来得及告你,我和一个朋友一起的,那朋友在你家附近乘凉。”
“没关系!道长的朋友,也就是我蛮牛的朋友。您告我我去请他过来。”
清风指着马小棠的方向,蛮牛大步流星就赶了过去。
“这位兄弟真是个热心人。”
马小棠和清风一起进了蛮牛的院,一边夸。
“这位小姐,夸的俺这粗人,真快成了一朵花了。媳妇,快出来见过两位贵客。”
蛮牛唤妻子从卧房出来。
一个二十出头,面容谈不上惊艳,却也小有几分姿色的农家女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奴家见过二位贵客!”
蛮牛媳妇轻声细语,尽显阴柔之美。
“蛮牛,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马小棠拉着蛮牛媳妇坐下。
“别看俺是个粗人,但心眼不坏,手脚也勤快,她跟上俺,绝对不让她受苦。”
说完又是一阵憨笑。
“我去给二位贵客,准备午饭。”
蛮牛媳妇转身进了厨房。烟道冒出了阵阵炊烟,饭香四溢。
“我说蛮牛,你家前几日所遭血光之祸,必是与你这小娘子有关!”
清风故意引向话题。
“道长,有所不知,前几日确实是迫不得已。”
蛮牛一脸苦涩。
“大胆蛮牛!无论如何迫不得已,也不能烂杀人命,杀人偿命,这可是要砍头的!”
清风突然厉声质问训斥。
“道长,小的该死,前两日砍杀一条人命。”
蛮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诉了起来。
“前几日,我下地回来。发现一个光头和尚,正要非礼我家娘子。我趁其不备,从后面将其砍杀。我家娘子才将原委告我。这贼人半路肚子饿,路过我家门口。见我娘子在院中做针线,草门大开。就进去好言相求,求我娘子给做顿午饭,以他兜中银饰作为饭资。我家娘子想来,给人做饭救急,还可赚点补贴家用,也就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好菜好饭,还打了酒招待。谁知这贼人,酒饱饭足之后,淫心渐起,对我家娘子动手动脚,最后竟想霸占强行霸占。我一怒之下才结果了贼人的性命。过后,我们夫妻二人,大哭一场。妻子担心我受官家刑罚,商议和我半夜一起将贼人尸首,运到一里外柳树林,扔进林中的枯井之中。”
“那杀人之后,为什么不去投案!”清风问道。
“这年月,官府还有个好官吗?我本是护妻杀贼,但是公堂之上,哪个大老爷会听小民我的辩解。又没有证人,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我要是下了死囚牢,我家娘子一个女人家,也是个活不下去。”
蛮牛成了个泪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生在世,要求个心安理得。”清风颇有些感慨。
“我这几日,每天是噩梦缠身。几次想去投案自首,可走后娘子怎么办?”
清风掐指一算。
“你命中有一大劫,但有柳暗花明之象。你要是信得过贫道,贫道就尽力而为。能不能成,就看天意和你的造化了。”
“清风道长是得道天师,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谢过天师。”
马小棠一旁听了蛮牛的事,也觉得蛮牛可怜。
“蛮牛就一切听天师的!”
蛮牛起身进厨房,将妻子叫出,一起叩谢清风。
吃过午饭,临别之时,清风也留给蛮牛一只金色纸鹤,朱砂笔上书感应灵符,交代纸鹤自己着火之时,就去县衙投案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