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居然向她喃喃的说着什么,然后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噗通的一声,地上的灰尘飞扬了起来,那个人的脑袋栽在地上,衣服上又沾满了泥土。
忽然发生的这一幕,令端哚吖猝不及防,心里大呼意外。
他刚才在说什么?他是谁?他是怎么了?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哚吖站在一边怔怔的发呆了许久,心里更有诸多念头闪过。
刚才哚吖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眼见他这时候倒在地上。哚吖的心底就有些拿不出注意,心理有着很大的矛盾。
她有一半是出于同情心,打算要不要帮助他,另一半是担心他是不是在使诈,会不会趁自己靠近的时候,忽然捉住自己……
端家家父是高里村的郎中,端父在村内救死扶伤,深受村民爱戴,虽然端父已经去世已久,可这救死扶伤的传统,早已经深深地植入了端哚吖的心里。
犹豫了一阵子,端哚吖还是决定帮那人看看,并且,她还暗暗的揣着一把钗子在手里,如果这个人意图不轨,这个钗子就是她自己的保命符了……
端哚吖放下了担子,缓缓的靠近了那个人,伸手把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用手探了一下鼻息,结果发现这人的气息很微弱,仿佛是油尽灯枯的一种状态。
端哚吖吃了一惊,赶忙又给这人检查了一遍,赫然发现这个人的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条伤口有巴掌大小,伤口的裂开处已经化脓了,脓水带着腥臭味往外流出,令哚吖见了一眼就想作呕,真不想距离这个人太近了,可是她又不忍,于是捏着鼻子,给他仔细查看了一遍。
这条伤口处的皮肤,已经溃烂,里面的肌肉,也跟着糜烂了,伤口看起来像是刀伤,可又不像,仔细观察,却又像是一个手印。不管是刀伤,还是别的器物所伤,哚吖都没有再去揣摩了,她现在必须要给这个人的伤口做好清理,因为伤口已经感染到了体内,危及到他的性命现在,已是危在旦夕了。
况且,就算清理了伤口,给他敷上草药,也未必能救得了他,是死是活,还是要看他的命格够不够硬了。
端哚吖打定主意,决定要救这个人,于是她赶回了村里,找邻居借了辆牛车,把这人拉回到了村内。
哚吖虽是一介女流,却也在端父那里,学到了一些医术,虽对疑难杂症力有不逮,但跌打损伤之类,倒也清楚做何处理。
她很清楚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所以她把这个男人带回村子里后,就给这人上药,喂药,擦脸……等等,很多。
村民知道端哚吖带回来一个男人,是一个命悬一线的男人,起先会众口相传下,出于好奇,都来到端家询问。可是随着话题聊开,村民就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猜疑和揣摩了。
他是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或者又是朝廷的通缉要犯呢?
看他的伤势,一定是做了坏事,不敢就医,否则怎会怠慢自己的伤势?……
在这段时间内,端哚吖遭到着村里人非议,有人认为哚吖是在多管闲事了,给村里带来了不明不白的人,恐怕要引来灾祸了……也有人是赞扬端哚吖不愧端父之女,不负端父名节……
端母虽然不赞同这样做,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唠叨着自己的女儿,怎能随随便便带回一个男人,你还没出嫁,岂不是让外人说闲话,还有什么你要提防着点,切不可着了道了……
端哚吖是个性格倔强的少女,她只要决定了要做一件事情,她就会坚决的做下去。所以她对村里人的目光和议论,不管是好的坏的,她都不在乎了,而是很用心的照顾起这个男子起来。
端哚吖悉心的照顾这名男子,她让人帮他换了一条衣服,也把他脸上的尘土擦拭干净,还给他梳理了头发,照顾的无微不至,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般。
当哚吖给这人忙完了以后,她赫然发现,躺在她面前的男子,很年轻,大概有二十几来岁,原先很脏黑的脸,已经换了模样,变的很干净,很精致,轮廓分明,如雕石般清晰。他的眉毛很长,像是一把亮剑,一双剑眉,看的端哚吖有些痴了。
端哚吖在想,既然他的眉毛都这么好看,那么他的双眼要是变的温柔起来,是不是也很漂亮呢……
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一身行头,哚吖倒是觉得,这人倒是个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公子呢。
她痴痴的注视着这位素未谋面的男人,突然有点挪不开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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