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开朗的鲍小颖咯咯笑着接过存在,仔细看了下,戳了一把换新,说:“看,家里的存折是妈的名字,说明妈是管家,以后,咱们的存折也用我的名字。”
陈换新笑而不语。
“不全是。不全是。”玉春担心将来儿子掌握不了经济大权,连忙编谎解释,“我和你爸有个约定,存钱时,一万以下用我的名字,一万以上,用他的名字,主权始终由他掌握着。呵呵。”
“那......您把一万块钱分两次存,不就都是用您名字了吗?”见婆婆一慌神萌得可爱,小颖纯粹放开了。
“哦哦......我们两口子是互相信任的,用谁的名字存钱都一样。呵呵。”
一直坐冷沙发的陈建忠摸起耳朵来。也许是妻子这假话刺得疼。心里道,哼!挺会说谎。爱财如命!
“六千块钱。妈,您可真够大方。万一我拿了钱劈腿换新,这可是您和爸的血汗钱啊!”
“‘劈腿’?用脚踢还不行吗?”李玉春似懂非懂,重新打量着鲍小颖,怎么也看不出来,温婉秀气的儿媳妇什么地方像个习武之人,“你会武术?”
“妈。小颖意思说,她拿了你的钱和我分手。”
“那咋成?”玉春道,“你满面福相,柳眉凤眼,五官端正,咋看都不像是骗子,怎么会瞅我这点钱呢?”
“这个我不要。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鲍小颖将存折塞到换新手里,转移视线说,“要,就要现金。”
“现在就去取!”玉春“哗”地从换新手里抽来存折,递给建忠说,“骑上电驴,走捷路,速去速回。”
接过存折,陈建忠起身便走。
“妈——,别难为小颖了,她不会收的。”换新不耐烦说,“人家只是想回来见见你和我爸,顺便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要是没啥说的,我们就正式确立关系了。”
听儿子此言,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的陈建忠站住了。
“有啥可说的?这么漂亮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李宇春像当年在共青团旗下宣誓一般,举起握着的拳头说,“我发自内心的坚决同意!”
“爸,你呢?”
“嘿嘿。”
换新一句问话,将父亲的脸问红了。毕竟是儿媳妇,做公公的怎么好意思当面评价呢?陈建忠挠头憨笑着,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该怎样说。
玉春急了,白了一眼丈夫:“儿子问你呢,快说呀。”
“嘿嘿。我,没意见。支持他们。”
“吞吞吐吐。平时像只咕蛋鸡,侃侃不停,没有一次在正事上痛快过。”李玉春真的生气了。
小颖在换新耳畔小声地说:“你妈真厉害。你以后可不能叛变,要多替我说话呀。”
在家里为儿子举办婚礼那天,鲍家大大小小来了十多个人,开着名车,拿着重礼,给陈家撑足了面子。
席上,李玉春专门安排了村里几个酒量好的文明人士为亲家人作陪,并叫来两个漂亮的外甥女专桌伺候。
高手在民间!
吃遍了大小酒席的包总和钟总,被没见过世面的村人用一片好客之诚心,奉承加奉承,赞美加赞美,尊敬加尊敬,一口气就将其敬高了。
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起立,将自己的酒杯举在鲍福元面前,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道:
“老总,你和我们村人结亲,一定会给我们村带来好运,是我们村的骄傲,我不仅敬佩你会赚钱,也佩服你会抓养女儿。孩子的成功,才是父母真正的成功。为此,我们干了这杯!”
心地善良,为人仗义的鲍总被素不相识的老乡一番心里话赞扬得早已不知道白酒喝多了会醉人的,起身举起酒杯,和敬酒者一碰,“咕!”干掉了。
鲍福元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像是用石红炖出来的爬满皱纹的腊肉,开心得两只小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缝,若不是那眼皮不停地闪着,还以为是闭着眼睛呢。
钟玉敏穿戴高档时尚,手腕吊着一只黄色坤表,头上始终戴着一顶漂亮的玫瑰色花边小太阳帽,非常注意个人形象,既是开心笑,也抿着嘴,笑不露齿,保持着高度矜持儒雅,酒精将她两腮淡淡的胭脂涨浓了。尽管不时地用纸巾擦拭鼻孔,嘴角和眼角,眼角还是沁出了一丝眼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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