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皮笑肉不笑地说,“怕不只是想要学一下手艺,还想要尝尝是啥味儿!我同你们讲,你们这可是打错主意了,这月饼是蒋姐做的,蒋姐说一个月饼的成本得有七八毛,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吃得起的?”
这几个大婶一听是蒋芸做的,心里立马就怂了一半。蒋芸的东西是那么好吃的?怕是吃人家一块月饼,得把家里的鸡鸭鹅都给赔进去!
不过说,这个吴知青是在抽什么风?她们就问了一句,咋说话就夹枪带棒的?真当她们村里的婆娘好欺负,没有战斗力?
一个大婶正因为闻得着吃不到而心烦呢,听吴越这么一阴阳怪气,立马就喷了过来,“你个吴知青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们就是过来问一下。人蒋知青做的东西闻着这么香,成本肯定不低。我们是没钱拿这个管饱,可真要买一个两个回家给孩子尝尝,哪家出不起这个钱?你别狗眼看人低啊!”
“我瞧你这一脸败兴相,怕不是你想白吃人家的月饼结果被拒绝了。你这小姑娘咋心这么黑呢,人家在屋子里烤月饼,你在外面扫地还故意弄得一院子都是灰,同样是知青,咋水平就这么的参差不齐,我看你就是那个差!”
另外一个大婶也开始阴阳怪气,“都说文化人有素质,知识青年有文化,我看这也不一定对,有文化的人也有心眼儿坏的!”
她虽然没说是谁,可在场的人中就吴越一个知青,还能说谁?
就差指着吴越的鼻子骂了。
吴越傻眼了。她原本的想法是同这几个村里的婆娘穿一条裤子站一条战线,然后扇扇风点点火,让这些村里的婆娘去抨击蒋芸这种不团结群众还不睦邻的行为,咋事情就不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走呢?
事实证明吴越还是太年轻。
神仙都有个神通不及天数的时候,更别提她这么一个连‘势’都能搞明白的人了。
如果蒋芸是个好欺负的,这些婶子肯定一窝蜂的上,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红脸,一捧一踩一威胁,绝对会从蒋芸身上揩下油来,可蒋芸是个众所周知的母老虎,别说去母老虎身上揩油了,谁敢去摸一下老虎屁.股,那都算是英雄。
但凡烤月饼的不是蒋芸,这几个大婶都能开开心心的吃了月饼还带着走。
可就偏偏是蒋芸在烤月饼。
这就叫形势比人强。
那几个大婶你一言我一语地喷了吴越几句,出了知青点还在义愤填膺地数落着吴越的不对,吴越从傻眼中回过神来,鼻头酸的厉害,她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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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人在屋里,把吴越同那几个大婶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最后那几个大婶说的话,险些乐出声。
吴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她但凡开个好点的念头,不把白嫖的想法表现得那么急切那么难看,蒋芸都不至于连个月饼都舍不得请她吃。
她想作想闹,蒋芸偏不给她吃!
至于说揍吴越一顿,蒋芸觉得还不至于。她依稀记得听张春华说过,吴越才十六不到,好像十六岁的生日还没过。
她同一个未成年,心智也没完全发育的小姑娘计较那么清楚干什么?
只要吴越不是主动扑上来没事找事,蒋芸都懒得搭理她。
但气一气吴越的事,她还是会做的。
总得给这小姑娘长点记性,让这小姑娘吃点教训,不然这小姑娘长不大的,还会做那种公主梦呢,以为世界是要围着她转的。
怎么气吴越?当然是烤月饼了。
让她闻得见吃不着,馋虫勾的上蹿下跳,看她急不急!
蒋芸把月饼烤上,从避难所里翻出一本书来,边看边烤,火候稍微大了一点也不要紧,烤糊的月饼给蒋忠,料想蒋忠也不会介意。
就这样,原本打算烤一鏊子月饼就收手的蒋芸足足烤到了深夜,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她才收了鏊子。
明天接着烤!
在蒋芸睡觉前,她还能闻到白敏屋里飘来的饼干香味,一时间有些好奇,难不成白敏和令泰岳还在烤月饼?
她去了白敏那屋,只见白敏和令泰岳就好像是入魔了一样,还在那里练习铲饼技巧。
蒋芸看了一眼,令泰岳这会儿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虽然偶尔还会失一次手,可多数都是成功的。
“差不多就行了,现在已经铲得不错了,我看火候也掌握得还行,虽说不是刚刚好,但已经不会太影响饼干的口味了。”
令泰岳坚定地摇头,“不行,我这手法距离你还差了很远,还得再练练,还有提升的空间。你看,我翻的时候都不顺畅,不能像你那样随心所欲。”
蒋芸:“……”
“那你继续练,我回屋去睡觉了。你们也悠着点,这么香的味道要是飘一.夜,多少人都得失眠啊,你们会挨骂的。”
她回屋后,直接钻进了避难所里,闻着避难所里淡淡的花香,打开医疗模块的催眠点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
白敏屋里,令泰岳对着哈欠连天的白敏说,“你先睡,我再试试就睡。”
白敏蒙着被子睡觉,她再醒来时,已经凌晨四点了,令泰岳双眼通红,依旧在练。白敏问,“你咋还不睡?这天都快亮了。”
令泰岳瞅了一眼盆里所剩无几的面糊,咬咬牙,“反正也不用上工,我白天补觉。这盆里的面糊已经快用完了,索性一次性搞完,就不等天亮之后再弄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在晚上,不过应该没有昨天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