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有多长时间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英子问道。
“嗯,五个多月。”芦苇边编织边应道。
“是不是有点寂寞?不比在那边,天天有男人围着你。我当年同你的情况一样,我知道。”
“自从五郎走了之后,很少有人上我那去。”
“别不好意思说。咱都是女人,我了解。”
“真的,我不骗你。五郎走了之后的一个月里,四郎去过两次,六郎、毛毛像是蜻蜓点水似的去过一次,剩下就没人去。现在我这样的老人不多啦,年轻人都已经是一家一户过生活,你想谁还能去我那哩?”
“所以你就过来啦。”英子理解了她说的话。“我知道你还是耐不住寂寞。那我让大郎上你木屋去,你怎么不留下他过夜呢?我是好说歹说他才去的。我清楚,其实他内心是想去的,只是表面上不好意思。你想他虽然六十六、七了,但还有那方面的要求,我是满足不了他了。我们这里有这方面的规矩,没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只不过我们两个长期在一起,你刚来一时不适应而已。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说的我知道,但我已经适应了一个人住。我和你比我还年轻,人老了身边得有个伴,不仅陪着挂挂话,而且有个什么事呢也好有个照应。”
“有啥事?不就是人老了身体不灵便啦,再就是有个病有个灾的。给你说我身体好着呢?”英子这样说有她的自信,多的成分是消除芦苇的顾虑。
确实芦苇对英子说的话也是那样对大郎说的,她脑海里又闪现了大郎第一次来的那一夜——
刚来后的一个月,一天夜里大郎来到了她住的小屋。一进来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大郎一时不适应地没话找话,言不由衷地说:“我过来看看你。”
“看啥,我们白天不是一直见哩?”
“嘿嘿,那倒是。”大郎显得有些局促,一时不知是坐还是走。
芦苇看到了大郎的窘迫,忙说道:“你坐吧,有好些事我正想跟你说说呢?”听了芦苇的话后,大郎坐了下来。
“布迪刚成了家,对象是莲子的女儿。本想叫你们的,四郎说英子年龄大了,这么远,别让她来回跑了。既然没让英子来,所以也就没叫你。那一天可热闹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从教堂到布迪他们的新屋,大家都参加了篝火晚餐,蛮丰盛哩?我把养了差不多一年的两头猪都宰杀了。然后举行了舞会,大伙儿不仅跳舞,还唱歌做游戏。琳达还真唱上瘾了,一连唱了好几首。那声音亮的,我估计你们这里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