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窟睁大着一双眼,连眼珠也凸了出来,绝对像条死鱼,一条爆眼的死金鱼。
无之余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他至死也没有料到,为何无之余不去打开门,反而……,
他想不下去了,因为已经挂了,怎么还有思维的存在。
红脸汉的掌风已在瞬间挥出,本一掌就可以杀死无之余,巫窟也可得救,但已来不及了。
寝宫的大门已被撞开,撞得粉碎,粉碎的木屑四散开来,形成一道朦胧的雾墙。
雾墙之中袭来一股劲飞,飞屑如旋转的劲风,让他无法睁开双眼。
虽然无法睁眼,但红脸汉可以感觉到一股力量强劲的掌力向他来。
红脸汉的一只手顶住袭来的掌力,他知道对方掌力雄厚,虽然他可以顶住,对方的掌力与他也还还差那么点。
但他不得不立马收手,后退。
因为另有一只宽大的手掌向他袭了过来,且掌的风劲也不小。
他知道大事大妙,对方人很多,一掌接一掌的向他袭来,已然应接不暇。
此刻既无法救下巫窟,也杀不了无之余,甚至性命堪忧。
巫窟说过,外面就是他的人。
这都是巫窟的人马吗?
冲出去也是进入包围圈,何况几乎没有冲出去的可能性。
巫窟已死,他手中的筹码已经失,没有了合作的基础,本以为成功在即,没料到巫窟的“巫窟一剑”竟死在无名的无之余之手。
这是红脸汉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更没想到的是,
只见无之余也退了回来,退的很急,退的慌张,面无血色。
外面闯来的一群人,并非巫窟一党。
涌来的人群井然分成两队,让出了一条道,中间簇拥着一个人,锦衣华服,头戴高冠,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司徒曲未牟,他的腰上居然还挂上了一柄长剑。
此时的曲未牟早已丢掉了老迈之态,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虽已年过半百,但却井然是一副生气勃勃的壮年剑手。
铛锒一响,坚无不固的壁柜大门,打开了,大王将王冠一整,从内从容地走了出来。
他知道一切惊险已结束,他的强大后盾出现了。
怒吼之音突然起,错枝王拉长着嗓音。
道:“拿下无之余!”
无之余再退也没用,他再一次被擒,再一次被抵在快刀刃上,这回留给他的命运,已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死定了,再也没有任何挽转的余地了,他不用做多思考,不用再求他的王父,后悔是没有用的,就算后悔,想来应该就在下辈子。
红脸汉向后纵跃,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越王的救驾兵卫来了。
擒贼先擒王!
红脸汉一个旋风,已将越王给揪个正着,刀口抵在越王的脖子上。
错枝王还没反应过来,没料到自己是太过高兴,高兴过早,高兴过头了,他的命被抓在红脸汉的手中。
大王又陷入恐惧之中。
但做为大王,有他自己的一套护身符,他在惊恐之下,慌忙之中,说道:“只要你放了寡人,寡人封你为大将,护国将军。”
大王认定此人定为巫窟一党,但只要是人,就应该会为了高官厚禄,这一向是他惯用的法宝。
红脸汉并没有答话,像在冷笑,但又并不像,在他的红脸上看不出来。
这边大王还在刀刃之下,那边司徒就轻声呵道:“关门!”
门被缓缓地关了起来,关得很死。
这是为了防备红脸汉逃脱吗?
大王的一双目光瞧向了曲未牟,只见曲未牟的眼中放着凌厉的光芒,光芒毕露。
这有点让人难以直视,就连大王也无法直视。
头颌高抬,傲气凌人,完全没有救越王的意思。
大王的心一下软了下去,瘫了下去。
万念俱灰,悔之晚已,他早就有点怀疑这个曲未牟,只恨自己不知为何鬼迷心窍,还一直在等,等这个太过信任的司徒曲未牟。
这会曲未牟竟然大逆不道地让人放开了无之余。
并且还抛出一句,让大王彻底失望,彻底恐怖的话。
曲未牟手按剑柄,脚下立定,目视着红脸汉,轻声之中带着严厉,拖缓着嗓音道:“很好,只要够胆量的话,就马上,手上用点力,轻按一下。”
红脸汉一愣,身子突然间一抖,手中的刀就差点割了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越国君臣的关系居然好的这么厉害,厉害得很,好到让人无法琢磨,让人吃惊,让人心寒!
当大王当到他这个份上,也太他娘的失败了点吧?
既然大王的性命不能成为筹码,那要他何用?
红脸汉的眼光扫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他在寻找一个可以安全可靠的出口。
这里除了两个已开的壁柜,还有两扇门,一扇与外界连通大门与一扇通向内寝的门。
向外的门已被堵死,曲未牟的人马站在那蓄势待发。
唯一可以用的也许就是通向内寝的门,也许只是没有人去利用而以。
红脸汉没有犹豫,一掌就击穿了内寝的朱红木门,露出一个正好可贯过人身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