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牟岩,执掌城内外安全防务的会稽城防官,不管城内城外有何动态,都得过城守这一关。
城守,王城要塞,王宫的安全所在,他的言语何人敢小嘘!
左边顾同挚,全国的田地粮草皆为其辖下,大田太仓大夫,国家有事,粮草先行。
粮草,国之根本,民之根本,国不可一日无粮,他的话可谓一言九重!
右边是水务上大夫乜由巽,掌管着国内水运事务,越境之内山道重重,大部的货物流通皆赖于水运。
水运,国之命脉,无论是作战用兵还是通商货运都不能不靠水运,水运大夫的言语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三人,皆为重中的重臣,只要尊口一开,震摄朝纲,重比万斤。
他们三人向前朝越王躬身拜奏,道:“巫相德才兼备,为朝中第一能人,若他一走,我大越岂不损一美玉,良弓岂可尽藏,还望大王三思而后行呀!”
三位朝中的重臣,说话自有分量,越王岂能不知。
越王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三位卿家说得言之有理,巫相对我大越鞠躬尽瘁,又高风亮节欲退于林,然朝中大小事务不能没有他,我大越今不如昔,若他一走,我大越国当真是江河无以为济了。”
巫窟假意推迟道:“大王的厚爱,臣心领了,但不知在殿同僚,是否容的下老臣否?好让老臣我安心以容身。”
阶下一概百官,听的巫窟的发话自然是惊慌失恐。
殿中的官员争相表态,生怕得罪了这个魔王的转世,竞相媚态。
“巫相!您就留下吧!”
“为了大越,勿要推拖,”
……
挽留之言纷纷不绝于耳,让巫窟听得是头皮发麻,然则挺是享用,奸计得逞自然是心内开花。
目的达到了,若再不借机下台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巫窟从容又走向大殿中,弯腰跪礼,一副免为其难之态。
虚情假意,道:“得大王如此厚爱,又得众僚的抬举,我巫窟粉身碎骨也难报王恩之万一,臣亦不敢再有何推辞之言,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国为君效力。”
越王无奈的展眉带笑:“这便是好,这便是好嘛!”
不大的声音,缓缓而道:“众卿请起!”
风平浪静。
威严的大殿随着监人高呼“退朝”越王转身手搭在宫女香肩,离殿椅退去。
巫窟摔着长袖傲然昂首,转身迈着大步,自然是风光无限的得意之态。
诸位大小官员交头接耳,紧接在巫窟后陆陆续续的跨出了殿槛,留着一个空荡大殿。
巫窟在房中踱步徘徊,叩门声响。
巫云走了进来,
“父相,巫雨已经找到了一个叫姑音的天香国色美人,预计不用几日就可回到会稽。”
“好!你先按排妥当,到时你随我便领她进宫。”
巫云续而贺喜而道:“父相,我要给您贺喜了,不但弄了美女归来对付大王,今太子又被您给逐出宫去了,现在朝堂之上再无人与你作对了,您真是高啊!”
“小子你懂什么,在殿上大王对我亦不如前了,大王虽然才智平庸,但并不昏,对我已然心有戒蒂。”
“父相为何有如此一说?”
“你不在大殿堂上,当然不知,这满堂大员都是墙头草,见风使舵之靠,若靠他们,何时被卖了也不知道,你实力不够,今日的奴才明日便能爬到你头上拉屎。”
“父相之意儿我不怎明白,这大王之意究竟如何?”
“他若想将我们的势力连根拨去,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以越国目下的国情他若冒然在宫内外发动清除我们这股势力,他休想,他越国承受得了吗?外面的诸侯各国可是虎视眈眈,越国的前车之鉴,岂能容他乱来!亡国之险摆在那,能让他胡来吗?”说完神情甚是得意。
“哪为何大王又对你尊重有加?这岂不是有违他心吗?”
“他利用我们压着哪些另处几股党派势力,我们若没了,凭大王的那平庸之能又何是他们的敌手,他是这也不通那也不行的庸才,只能靠咱们来平衡这个朝局。”
“孩儿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现在的局势已倾向我们这边,你要加紧办事,小心办事,不要四处枉言,先退下吧。”
空荡的房内剩下巫窟在深思划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