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尚未放彩,世界仍在一遍黑暗当中,等不及黎明的到来,越王在侍监与宫女的牵引下向朝堂匆匆迈去。
高大的议事殿,越王正襟端坐,目视殿阶台下。
他比大臣们要早到半个时辰,以示他是一个勤勉之王,陆陆续续的三公九卿文臣武将一一归位。
城中一夜的动静早就在王城开了锅,错枝王他又岂会不知呢?但王威尊严所在,只能等着下面的报奏,以振他的英明高大神武。
阶下的太子与巫窟巫相怒目相对,两旁的文武观风瞭望。
巫窟首先发难:“看太子疲惫之态,昨晚似乎是一晚未眠吧?”
“巫相何以见我疲惫之态,我倒是见你是一脸疲惫,不知你何以要道我疲惫?有话就不妨直说吧。”
巫窟摆了摆宽袖,一双眼如斗牛盯着太子,傲然而立。
说道:“昨夜有一大胆狂徒行刺本相,欲至本相于死地,幸得皇天庇护,本相才能站在这向我王禀奏。”
殿内诸臣哗啦炸开了锅,殿内是“叽叽喳喳!”但不到片刻旋而又安寂无声,静得唯闻呼吸声,都在猜想太子与巫相之间的故事,各种状况与结果在众人的心中发芽。
大王一怒金口开,他一脸惊讶之状,道:“究竟是何人?如些的胆大妄为,竟敢夜闯相府,行刺巫相。”
殿中无人敢搭话,
太子向前一站,对着巫窟一声轻“哼”,随之丝丝讥笑。
道:“你巫相向来办事果断,从无差错,想必是抓住了刺客了,”
巫窟眼如铜铃般盯着太子。
他狠狠的道:“我若抓住此些人等,必将让他们生不如死,早晚我会让他们知道本相的手段。”
太子又一声“哼”道:“你莫不是又想借此无端的原由,将王城弄成血雨腥风是吗?”
“哪本相就束手就戳吗?”
“你已将王城弄得够乱了,你看看如今的大越,为何有刺客到你巫相府中?”
殿中火药味越来越浓,百官无人能插上半句,也不敢插上半句,皆面面相觑,静观事态的发展。
只听得二人你一句来,他一句回。
越王错枝大动干怒,心想这太子也太冲动了,太不懂他的心,太不懂政局,将来如何接任这个王位,这太让他失望了。
“够了!无颛!你还知道你是太子吗?你一夜离宫,我还未降罪于你,一早在这咆哮大殿,无端指质殿内大臣,还不给我退下。”
太子怒斥巫窟罪行的言语,越王当然知道好歹真假,但他绝对不能裁决,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制止。
若如不及时制止,后面事情的发展必然难以收场。
太子尽说此一时无凭无据的事,就算有凭有据也不可如此公然在朝堂之上让越王做出决择,这不是让越王难堪吗?
然太子之言语,声色惧厉,确是震撼着越王的内心。
错枝王真得是太不想把事情弄大,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有这样才是他暂时稳定朝局的法宝,然而这太子不明就理,一味的与他相左而行,这能不让越王痛惜吗?
太子的一片赤诚真心确是无错,但时机未到又何能如此呢?大张旗鼓指质巫窟的言语行径就是错。
让越王做过多追究处罚太子他狠不下心,但不能不罚,否则何以让巫窟信服。
大声呵道:“来人!将大子逐出大殿,即刻让他搬离大子府,前往思过苑闭门思过。”
巫窟恨得是牙关痒痒,无奈大王已明显是包庇之心,想让他就此放过太子,他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得,于是逐心生一计。
上前奏道:“回禀大王,太子心中积恨老臣至深,臣胆战心惊,老臣已年过六旬,为国为王也没几年事可以办了,不如就此请容老臣退耕乡间,以养天年。”
众臣无不惊讶,翻肠倒灌,此乃老贼奸滑之处,以退为进,直逼大王。
让大王此刻马上废了太子定然是不可能,不然大王颜面何存?对于这点巫窟相当明白,凡事要慢慢来,但总要有个开端。
他就是要大王废太子,从新扶植出一个新太子来,且能为自己所用,先一步一步瞭望风向所在,制造时机。
他现在只想看看朝内大臣还有多少与他站在一条线上,多少不与他站一条线的,这才是重点,再则自己在大王心中的份量究竟还有多少斤两,这也是非常的重要。
殿内一遍寂静,众臣连大喘也不敢,生怕站错了队,明哲保身才是这些殿臣的为官之道,都想从大王的眼神内瞄出端迹,殿中气息清晰可闻。
大王是大子亲父,众臣一至认为情况当是对老贼相当不妙。
然巫窟手中岂会无亲信死党?
旋间,殿中站立出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