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等等!”
三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姑音与巫雨相对而坐,黑仂不敢坐下,主仆有别,他习惯了站着,站在姑音身旁。
几中陆续满摆上来八碟菜肴,有荤有素,香色俱全,让人见了食欲难忍,口内流涎。
巫雨高举酒盏,道:“喝!我本要请你们吃酒,你们偏偏以为我是个偷马贼,疯狂逃奔,让我绕一个大圈子才灵。”
姑音瞧着面前的公子,以为对方确是个好人。
谦意的说道:“是我误会公子了,望公子不要见怪。”
巫雨心中乐笑。
道:“不知姑娘要往何处去?”
姑音忽然双茫然,
轻声道:“我本是姑苏人,嫁到皋江北岸的登庄,今回娘家探亲,不料路上生出许多岔事,来到了这里。”
“你我同路,我可送你一程。”
姑音听他这么一说,忽感一阵温馨,面前的公子虽说之前对她不甚尊重,但却是潇潇洒洒,风度翩翩,心肠不算坏。
她乐在心怀,若能得他相送,岂不是多一份安全。
但她随而又一想,不知这公子是真心假心,逐而说道:“这真是太麻烦公子你了,请你将马送还给我,让我们自己自行回去。”
巫雨心中忖着,“反正她们是去姑苏,有几天的路程,与回会稽基本是同一条路线,到时再把她掳走也不迟!我在暗中护着就好了,顺便查探一下她的性格如何,好为我所用,”
一声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勉强!姑娘要保重。”
“喝酒!”巫雨高举酒盏。
姑音的酒量何能与巫雨相比,她点酒而示意,脸散红霞,楚楚诱人,她不能再饮,也不想再饮。
但既然自己说出不用相送,又岂能再提同路之事。
姑音在黑仂的搀扶下,在下楼的梯中盈盈而下,一阵心波涌动,心中不知为何一阵阵难受,回家的路途真得太坎了!
望着姑音下楼的身影,巫雨一阵骄笑,他定要将她带走!完成他的愿望!
他起身俯在栏栅处,对着下面一声喊道:“姑娘的马一定要配辆好车好厢才行!”
姑音心一想,是应该去配辆车,带厢的车!
应声高回道:“谢谢提醒!”
姑音坐在马上,马向马场的方向走去,马场那里当然会有配车厢的。
一个由十几幢破泥房围成的马场,场内坑坑洼洼,到处是积水,毛草零散错落在烂泥之中。
就在这烂泥中,稀稀疏疏地站着几十匹马。
马场内有人来,便有人打招呼。
“买马走这边来看看,茁壮的马匹,健壮的体格,价格公道。”叫声不断。
姑音坐在马上,黑仂牵马走了进去。
场内马匹不少,但车架厢却只有一辆。
马倌见对方牵马而进,一下就知道是为马配车的,而今全场只剩下他还有一辆。
但他堆满笑盈的脸下的一张嘴,习惯性的奸笑道:“唉!夫人,买马还是买车?买马,这匹黑马最好,二十吊越币,买车嘛…只剩下一辆,二十五吊就够。”
车厢比马还贵,这不是明显宰人吗?
这时靠东墙角一匹黑马特别起眼,这里卖马的老马倌正在与人为马的价格在争讨不休。
“你出不起价,就换一匹马!”
“本…我就要这匹马。”
此人正是无之余,他刚想说本王子,但说出的话又缩了回来。
“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无之余一脸怒容骤现,他好歹也一个王子,如何能被这下等的马倌唤来呼去!他瞪出一双让人不快的怒光,直射马倌。
马倌瞧了瞧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邋遢破落的公子,他又如何能忍。
马倌他凶怒而道:“快滚一边,小心揍你二下!”
无之余压抑之火爆发,有如决提的洪水,挥出手中的一拳,带着风劲“呼呼”着响!就要将怒火发泄而出。
但马倌是吃素的吗?
这马场可是他的地盘,就算强龙也难压地头蛇!
旁边卖马的一群马倌打手围了过来,后果可想而知!
这里山高皇帝远,拳头就是王法。
无之余已是退无可退,他已退至墙的一角,面前的打手个个凶神恶煞。
姑音一看,这不是黑暗中救了她的那位吗?
她忙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旁飞出来一名女子,娇艳百媚,手中的软剑光芒一闪,鞭风劲呼,在一众打手面前划过。
打手们被眼前的光芒所迫,纷纷退步后仰,几乎跌倒成一堆。
梦媚扶起无之余缓缓走出人围,一众打手只是群欺软怕硬的加伙,硬是不敢向前了。
靠扶着梦媚的无之余身边传来余香,他从未有想到救他的人,竟然是这个追杀他的妖妇,一时是情难自禁。
姑音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下地,她连忙向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