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的四人滚地向前,向粪、柴、灰、草四人的下盘脚击去。
四人向后退却数步,长篙的优势在于留有距离,近身后而不行。
虽然戟多仗势,无奈戟不及篙长,无法近身。
双方在圩坡上互相拉锯。
篙在劲风中“呼呼!”直响,当真如海啸浪打波,四人打着眼色,双杆篙攻上,两杆击下,配合的无影无缝。
又有两匹马倒下,双方打的火热,皆在篙戟中来往。
草船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皋家的地盘上撒野?”
“这是在江北,还不是你们皋兹说了算,只要你们将二姑留下,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刺马之事可一笔勾消。”
灰船工道:“你们击车惊马,我们如何算了,况且二姑是绝对不能送与你们的,你们将马留下当着压惊倒可以谈谈。”
是可忍,孰不可忍!十杆戟猛如雨下。
粪、柴、灰、草四人被上六下四共十杆戟逼得只能后退,仅凭借着手中武器较长的优点才不落下风。
黑仂在水中托着姑音的臀部,缓缓向船弦靠拢,柔软的肉感使他阵阵颤抖,但他坚信定是人在水中手臂无力,主人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定是错觉,一阵心慌,猛呛进几口江水。
乌漆与角疤从双方激斗中遛了下来,姑音才是他们的目的,黑仂已在水中,如此良机他们岂会放过!一个粪工,他们何惧之有?
向着正往船弦上爬的姑音掠去,企图挟姑音而去。
船上的粪工与上船而来的乌漆角疤战在一处,以一敌二凭借着自己在船上打滚多年的优势,勉强一时打个平分秋色,时间一久定落下风。
岸上的粪、柴、灰、草四人见姑音己经从水中脱险,无意久斗,接回姑音才是主题。
他们快速向各自的船中撤退,长篙一点,四人跃起二丈多高,如轻燕临风,各自精准飞回船中。
粪工与乌漆角疤争的正酣。
紧靠粪船的灰工,大喝一声,“下去吧!”
长篙“呼呼”着响地往乌漆与角疤二人拦腰扫去。
与粪工急斗中的乌漆角疤二人见长篙扫来,心惊肉慌,纵身跃起,躲过一鞭。
但长篙第二鞭又“呼呼”紧接而至,横扫的篙影化着圆弧圈绞,半空中的乌漆角疤二人是避无可避。
乌漆的脚踝被篙鞭个正着,“哎哟一声,”忙捂足踝,失去平衡,紧跟又是“扑通”落下水去的声音。
篙的劲风不息,径直接着挥去,角疤头急下缩,险被扫个正着,但仍击在发冠之上,“哗!”发随竹篙而行,有如钩在鱼杆上的鱼,挂在钓杆上活蹦乱跳。
“哎呀!饶命!请放下我。”
粪工对着篙上的角疤是吱吱喝笑,来回挥摆着长篙,上面的角疤在空中迎风起舞,这比死还难受。
长篙迎风一挥,角疤被甩出十丈远的水波之中。
鱼儿终于脱钩,捡回了一条命,但头皮可是脱了一层,在水中扑通扑通。
五艄船急速而去,载着他们的收获与荣光,留下尾部击起的浪痕。
汹波在江边起伏,乌漆角疤二人随波荡漾呛得难以呼吸,望着离去的船只兴叹不以。
眉开眼笑的皋珲终于接得美少妇的归来,他相信凭着他的玉树临风与权势,这个家道破落的寡妇还能翻上天吗?
黑压压的云层越压越低,狂风铺天盖地,滂沱大雨扑击在明镜的江面上疙瘩四起,流波卷走了茅柴枯草,大雨却洗不清那灰蒙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