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小人,就是那种人品差、气量小,不择手段、损人利己之恶徒。他们动辄溜须拍马、挑拨离间、造谣生事、结仇记恨、落井下石。小人是琢磨别人的专家,敢于为芝麻大小的恩怨付出一切代价。
唐朝李林甫是小人,他口蜜腹剑,为了官与权,他不惜一切代价用各种手段来算计别人,常在与他共事的同僚背后捅刀子。
李林甫(?—公元752年)是李唐宗室的后裔,他于开元初年以宗室身份入仕,蝇营狗苟二十余年,竟然在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当上了大唐的宰相,而且一任就是19年。
唐玄宗初年,李林甫因嫌官职太小,但又“无学术”,便巴结当朝侍中源乾曜的儿子源洁,代求司门郎中。李林甫仍不满足,继续钻营。开元十四年,被御史中丞宇文融引荐,拜御史中丞。开元二十二年,拜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位列朝中三宰相之一。
与李林甫同任的另外两名宰相,一为侍中裴耀卿,一为中书令张九龄,都是学术渊博之人,敢于面诤直谏的贤相。张九龄曾阻谏玄宗说,李林甫恐异日为宗庙之忧,玄宗没有听从,而李林甫则对他非常忌恨。张、裴二相由此成为李林甫的眼中钉。但蜥蜴之心的李林甫很善于伪装和忍耐,尽管心中嫉恨,却夹着尾巴,玩弄善身之术。当时唐玄宗在位已久,大肆奢欲,不管政事,张、裴二相常与皇上力争,朝政矛盾日益暴露。李林甫则往往利用时机,巧伺上意。李林甫一面迎逢皇上,一面暗中寻端觅畔,排挤张、裴二相。
李林甫对张九龄一直怀有敌意,把张九龄视为自己仕途上最大的障碍,因此他必须设法除掉这一眼中钉。
李林甫探知玄宗虽欣赏张九龄的文学和气度,却对张九龄凡事固执己见,不符合皇上旨意不满。李林甫要利用玄宗对张九龄不满的情绪,攻其不备,加深君臣二人之间的矛盾,让玄宗失去对张九龄的宠幸,而把宠幸的砝码加在自己身上。于是,李林甫冷眼旁观,等待时机,暗施阴谋,坐收渔利。
张九龄常在一些大小问题上同玄宗展开争论。大将张珪任幽州节度使后,大破契丹,玄宗非常欣赏张守珪的才干,想提升他做宰相,张九龄却劝阻说:“宰相一职,总理国家众务,并不是赏赐功臣的官。”不同意玄宗的意见,玄宗又退步说:“只是授给他宰相这个名份,不让他担任具体事务。”张九龄仍不同意,说:“名与器是不可以随意给人的。”这使玄宗感到非常恼火。在讨奚、契丹时,安禄山恃勇轻进,为敌人所败,按军规应处以死刑。玄宗怜惜安禄山有才能,免其死罪,令他白衣自效。张九龄却坚持说:“安禄山违反纪律,丧失军队,而且观其貌有反相,不杀必成后患。”玄宗见张九龄一再同自己作对,对他越来越不耐烦了,但又找不到罢免他的理由。
李林甫一直都在暗中窥伺时机,终于在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牛仙客问题上找到了促使玄宗下决心驱逐张九龄的机会。
牛仙客是朔方将领,目不识丁,但在理财方面倒有些旁门左道。玄宗一再想提拔他,都遭到张九龄的反对。李林甫乘机挑拨说:“像牛仙客这样的人,才是宰相的人选,张九龄是个书呆子,不识大体。”玄宗见李林甫支持,很高兴,立即又找张九龄商议提拔牛仙客之事,张九龄还是不同意。玄宗这下可恼怒了,变色道:“难道什么事情都要由你作主吗?你认为牛仙客低贱,你又有多高贵呢?”
下朝后,李林甫又在玄宗面前离间说:“只要有才识,何必考虑会不会吟诗作赋,天子用人,有什么不可以的。”经李林甫这么一说,玄宗心里更不是滋味,再也不顾张九龄的反对,赐牛仙客爵陕西县公,食封300户,又升之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时罢去张九龄、裴耀卿的相位,任命李林甫为中书令,执掌政务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