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你不能威胁到我。()”加里波第很快恢复镇静。
“这不是我能够左右的。”谈判代表温和的说。
加里波第烦躁的挥挥手,谈判结束了。
作为一个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军事指挥家,加里波第并不算出类拔萃的,他所拥有的是演讲家的口才和煽动力,以及对祖国统一的热情。从外表来看,加里波第具有能够让人信任的长相,他为人热情坦诚,性格坚毅,但是太天真了,容易被人说服。所以他很信任撒丁国王,认为他能够带领意大利走向统一和强盛。
为此,在他占领那不勒斯之后,立即写信禀报了厄曼努尔二世,希望他能够前来那不勒斯。
加里波第的部下对他说:“为什么你不成为国家首领呢?不管是国王,还是总统,我们都会拥戴你。”
“不了,我不适合成为国家元首。”加里波第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他对如何统治、管理一个国家完全不了解,几年前的罗马共和国也给了他教训:没有经验的执政者管理一个新兴的国家无疑于一场灾难。
“可是,如果不是您来成为国家领袖,怎么能够令人民忠心?”
“人民的忠诚不是我需要考虑的,”加里波第苦笑:“我只希望,我的祖国能被英明勇敢的君主统治——他将带给意大利人民富足的生活。孩子们有新衣服穿,能够上学;男人们不会因为战争而死去。女人们可以吃地更饱一点……”加里波第出身平民,对于底层劳苦大众的疾苦了解甚多。
“将军,您为人高尚,由您来做国家元首再合适不过了。”部下仍在苦劝。
“我的心意已经定了,你们不用再说。”加里波第是搞得很清楚的。打仗他是悍将,治理国家他不成。
加里波第便在那不勒斯严阵以待瑞恩斯坦的进攻。
那不勒斯城外的防御工事虽是草草修筑的,仍然令瑞恩斯坦伤透脑筋。他早知道这是场残酷地攻坚战。无数炮弹倾泄在那不勒斯的工事上,士兵们很勇猛。双方损失都很惨重。
加里波第地军队刚刚经历过沃尔图诺河大战,元气大伤,如果不是倚仗防御工事,早已溃败了。激战了48小时之后,瑞恩斯坦再次俘虏了加里波第。
并非是阿尔卑斯猎兵团不够勇猛,也并非是加里波第指挥失当,实在是瑞恩斯坦太凶残了。在英明的亚历克斯的后勤部门的支援下。奥地利军队有足够的弹药,瑞恩斯坦只管凶狠狠的把炮弹丢在加里波第的头上。
在瑞恩斯坦地指挥所中,他悠然说道:“加里波第,您又落在我手里了。”
“阁下能够两次生擒我,也确实是非常厉害的指挥官了。”加里波第受了伤,腿部中弹,只能躺在担架上。
“您应该有所觉悟,临时拼凑的军队是不能打赢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的。”
“我想阁下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这是应该的。”瑞恩斯坦有点小小得意:“我很佩服您的说服力。您总是能够招募到相当多的青年加入你地队伍。他们与其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献出鲜血和生命,不如说他们都是被你鼓动,因而在为了你的理想献出鲜血和生命吧。”
“我不能同意你这个说法。”加里波第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个说法感到愤怒而变得苍白,还是因为受伤而脸色苍白。
“您当然可以否认,但是实际上。这就是事实。”瑞恩斯坦漫不经心的抿着咖啡,“有多少追随你的年轻人能够看到你描绘地美好的前景呢?更何况目前你描绘的前景还远远没有到来。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年轻的男孩子们,他们……也是有父母兄弟的。”
加里波第忽然觉得呼吸一窒:“不能仅仅因为看不见前景,便不去做。如果一直没有人去做,那么我们所盼望的未来便永远不会出现。”
瑞恩斯坦轻轻鼓掌:“说得好。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是我不能够理解的。固然,那不勒斯王室的统治很不得人心——几乎跟我那个希腊国王舅舅一样不得人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几百年来。人们习惯了被高高在上的王室统治。一旦没有了这种归属感,整个国家就会大乱。您想过这一点没有?”
“不可能!人们渴望自由,渴望摆脱被压迫被奴役地生活。”加里波第吼道。
“但是你仍然愿意让撒丁国王来成为那不勒斯地新统治者,这是多么讽刺啊。”
加里波第也觉得无法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这个……在目前地情况下,意大利的人民还没有准备好成立共和国。”
“那么,你仍然认为自己能够看到一个美丽的意大利共和国的成立吗?”瑞恩斯坦讽刺的说。
“我想,意大利共和国一定会出现的,这是必然的。”加里波第很肯定。
当然,他的预言最后成真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