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转眼之间,便到了结婚的日期。
1854年4月20日,巴伐利亚女公爵伊丽莎白离开祖城慕尼黑。
这一天,奥地利和普鲁士结成了联盟,以迫使俄国从被它占领的各个多瑙公国撤军;奥地利军队开赴俄国边界,弗兰茨踏上了反俄之路。
在慕尼黑的新宫的家庭教堂举行了弥撒之后,伊丽莎白又向巴伐利亚国王马克思二世和舅舅前国王路德维希一世辞行,新宫的门前聚集了大批前来告别的民众,欢呼声令得伊丽莎白颇有些吃惊,又有些感动。
她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向奉行“低调”的处事原则的她,还无法很快适应这种狂热崇拜。
“妈咪……”伊丽莎渐渐当卢德薇卡夫人是真正的母亲了,不由自主寻求她的保护。
“不要怕,”卢德薇卡抓住伊丽莎白的小手:“你看他们多热情啊,茜茜,这都是你的子民。”
“他们是马克斯表哥的子民。”
“噢,那有什么分别呢?你知道巴伐利亚一直都是奥地利的忠实盟友。”哥哥路德维希兴冲冲的道。路德维希在无聊乏味的柏林住了3个月之后,终于回到熟悉的慕尼黑。
“小心马克斯表哥听见。”伊丽莎白皱眉:这一家人的政治觉悟还真得低到离谱啊。
奥地利未来的皇后必须要乘坐马车到达施特劳宾,然后乘坐轮船前往巴伐利亚和奥地利的边界地区――帕骚,马克思公爵一家将全程陪同。
几个年幼的弟妹全都兴奋异常,乘船出游不是没有过,但是――这是奥地利皇后的送亲之旅啊。
茜茜最喜欢的小弟弟卡尔不住的嚷嚷着:“我是茜茜皇后的骑士!我要永远保护茜茜!”
海兰妮逗他:“茜茜的骑士可不是你哦,弗兰茨才是她的骑士。”
“呼呼!弗兰茨也要排在我之后,谁叫我是茜茜的弟弟呢!”
“卡尔,羞羞羞,你还尿床呢。”玛丽揭他的老底。
“玛丽,你这个小坏蛋!”卡尔大怒,扑了上去,两个孩子扭成一团。
“哎呀呀,你看你们这些小淘气鬼!”卢德薇卡夫人很头疼,忙把孩子们分开,“这是茜茜的喜事,你们想挨打吗?”
“而且如果你们挨打了,还不能哭。”伊丽莎白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你们在我的婚礼上面哭鼻子,我就不喜欢你们了。”
伊丽莎白还保留着二十一世纪的记忆,传统中国人结婚的习俗便是不能听见哭声,要哭也只是新娘哭,以表示对养育自己的父母的不舍之情,那是孝顺;除此之外的哭泣都是不吉利的。彼时伊丽莎没有机会结婚,现在……一定要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对弗兰茨是否有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4月21日下午2点多,轮船到达了帕骚,这里已经建立起一座凯旋门,皇帝的特派使者前来欢迎未来的皇后。演讲了抑扬顿挫的欢迎词后,两艘奥地利礼船护送送亲船横穿上奥地利州,当晚6点许,到达林茨。
出人意料的是,弗兰茨赶到林茨迎接了茜茜,这使得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伊丽莎尤其感到惊喜,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礼宾司的官员们则是一阵手忙脚乱。
晚上,皇帝携同马克思一家在林茨剧院观看了名为“献给伊丽莎白的玫瑰”的盛大演出,弗兰茨与伊丽莎白在一个包厢,马克思公爵夫妇带了其他的儿女们在另两个包厢,其余贵族们各自分等入座。
观看演出时,伊丽莎白的弟妹们倒是异常乖觉的表现出了难得的安静,卢德薇卡夫人原本还担心在波森霍芬野惯了的小儿女们会在这种场合下保持喧闹本性,惹人笑话,也没心思看演出,一直不停向左右两边包厢看去。
马克思公爵拍拍夫人的手:“别担心孩子们了。”
“我真怕他们又闹起来,没了礼数,又让那些奥地利贵族们指责我们家的家教不好。”
“这不是很安静吗?我让路德维希和海兰妮看着他们呢。”
“路德维希便就罢了,海兰妮那个样子,大声点儿说话都不会,闹起来根本压不住他们几个调皮的小东西。”
“他们今天都很乖,我说太太,你就安心的看演出吧。”
卢德薇卡夫人仍然心不定,又向左看皇帝的包厢:“今天弗兰茨能来林茨,我真是太激动了。”
“要激动,也是伊丽莎白该激动吧?”马克思公爵瞅了夫人一眼,“弗兰茨来迎接他的新娘,很应该啊。”
“可是――弗兰茨是皇帝啊。”
“皇帝也是人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这下子又显得弗兰茨非常爱茜茜,茜茜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