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怪主人对自己不重视，他又明显不像别的男子，表面再如何重视都改变不了内心深处的鄙视。这很矛盾，却是实情。自出名之后，赞扬自己很了不起的话听得太多太多，不少人看着为自己神魂颠倒，实际上表现最真心都显得很虚伪！</p>
很恶心！</p>
不然便不用等到现在，自己才终于脱离那苦海，并有望得到真正学武的机会，获得自强自立的希望，摆脱幕后的依赖。因为，他们主要是被自己身外那一层光环吸引，脱离开那层光环，最努力做得最好都只是个艺妓，再无令其神魂颠倒的价值。</p>
忽然，苏晓嫣心中一动，暗呼道：“啊！我不会是对主人一见面就动了真情吧！一见钟情！这怎么可能？”偷偷打量了秦朝几眼，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p>
半晌都平静不下。</p>
这滋味，这一生还从未尝过，隐约觉得这就是动了真情。</p>
秦朝忙完每日的基本功课后，奇怪地看了苏晓嫣一眼，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道：“你想学武的话，可以向懂的人请教。华山派那些武功秘笈，我暂时都放在这儿，随你们翻阅。但最好不要随便抄录副本，招蜂引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p>
他话一出口，苏晓嫣顿时大喜，双眸大亮，深深拜倒在地：“主人大恩，奴婢感激不尽……”</p>
不难看出她很讨厌社会的不公，远比一般人爱做女侠梦。难得是得知苏晓晓落难后的噩梦，不是不怕那可怕的现实，而是越怕越缺乏安全感，越渴望拥有越强大的武力。</p>
“得主人允许，有主人保护，奴婢也不用再顾及那么多，同样能教她华山派的武功。”苏晓晓笑语盈盈地上前道贺。早就看中她是块练武的好料，心知习武年龄的问题在恩公这里根本没什么难。</p>
秦朝点了点头，道：“博不如精。剑宗在前期比较厉害，气宗有些像‘磨刀不误砍柴工’，得中后期才厉害，想学哪个，由晓嫣自己决定。”</p>
苏晓嫣道：“奴婢也知欲速则不达，情愿选择气宗慢慢来。”</p>
苏晓晓满是佩服道：“想不到主人对咱华山派这么了解。可惜那些剑宗的师兄妹，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一个个却为了眼前之利。舍不得牺牲而放弃正道。”</p>
“牺牲真等于失败吗？”一声长叹……</p>
真心道：“奴婢不过是苦忍了几年，现在早就后来者居上。剑宗的师兄妹现在想改都迟了，没法再后来者居上。就像房子建成后再改，哪里比得上从一开始就改好。”</p>
深深叹息道：“因此不管往后知不知错，是不是错，都只能继续知错不改，一错再错，一条路错到底。”</p>
低吟道：“看能否物极必反，转错为对。”</p>
秦朝想起看了又看的武侠小说《笑傲江湖》。华山派气宗、剑宗为了主从之争，同门相残，损失惨重，还因此失去‘五岳盟主’之位。心中不由感慨良多，深深担忧。虽然很怀疑轻易劝不了，终究是无益于事，但还是忍不住劝说。</p>
“气宗、剑宗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耻笑他们对人对己都不好。能取长补短当然最好不过，不能也只能怪自己的能力不够。至于是选择气宗还是剑宗，只是先后顺序不同。”</p>
又险些长篇大论。及时打住。</p>
苏晓晓娇笑道：“若听到剑宗的师兄妹这么说，干系一生成败的选择怎可如此模糊，主次不分，黑白不明，奴婢当真半句都听不入耳。”</p>
秦朝叹道：“意气之争，在所难免。不在武功，而在人心。”</p>
抬脚正准备离开，耳边传来苏晓晓的挽留声：“主人何不再休息一会，让奴婢好好侍候。”</p>
秦朝早就瞧见书房内自己一个人休息用的小床边多出一张几人合睡的大床，对苏晓晓话里隐藏的意思一听就明，想到玉朱、玉紫刚来那时候，明明对自己没多大好感，却也是整日里挖空心思给主人侍寝，为此不知流了多少泪水，仍痴心不改。</p>
只要是主子，哪管那主子是谁！</p>
不是说一点都不在乎，而是说最在乎都没用。</p>
心想：“古代女子虽然贞洁观念远比现代的女子重，但开放起来也远非现代那些女子能比。她们太能牺牲自己。不但不觉得很苦，反而觉得那很幸福。我若不和她们睡在一起，不调戏一下她们，一个个都愁眉不展。”</p>
很失望苏晓晓不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性，暗叹一声，头也不回。</p>
大声道：“不管谁都得等待三年再说，别只图一时之乐，而影响未来一生。等待三年的付出太大太大，我不想强求你们什么，这只是个衷心的建议。但我可以严格要求我自己，而不管这是对还是错。”</p>
苏晓嫣表面很平静，心海中波涛汹涌，船只全无方向感。</p>
苏晓晓娇躯一颤，没再说什么，眼泪哗哗哗哗哗直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