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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法门(1 / 1)

尘根 水叶子 更新时间 2019-09-06

 “走,过去看看!”,徐安然边当先走去,口中边问道:“这里面关的是什么人?”。“按册录中记载,这里面是个炼外丹的邪修,四年前被崇玄上观的华阳道长送来此地”,听许德禄说到华阳,徐安然脸色微微一变,“他犯的什么事?”。“此人号称有‘白银炼黄金’的炉鼎之术,并以此在江南诸道肆意行骗,两三年间骗了近五十万两白银,其中有一家被他骗的家财点滴不剩,那户主一时绝望之下将全家十三口尽数药死后,自己也服毒自尽。这个灭门案当时轰动江南,这人后来在我山南东道行骗时,正被华阳道长识破,颇费了一些周折才将其制服送来这里”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对面的石洞,一个同样瘦的跟骷髅般的人边用头撞着铁栅,口中边嘶吼不已。许德禄只看了那人一眼,便向徐安然道:“这是他的丹毒又发作了,以前每年都有一次,不过前几次都没有这次厉害”。在铁栅前五步远近站定身子,徐安然转过目光看着许德禄,“丹毒?”。“他是修外丹的,常年服食丹丸,久而久之身上就积了丹毒,要解这种丹毒就只能靠其它丹丸来化解,或者修为高的也能用本身炼制出的三昧火来炼化丹毒,只是这地方乃是五行绝地,既无法用三昧火,也没法炼制丹丸,他体内积蓄的丹毒就逐渐发作起来,日积月累的一年重似一年”,干巴巴的声音说到这里,许德禄看了看铁栅里的那人后,摇摇头道:“看他这样子该是撑不过今年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边说,徐安然边仔细的将穿着青布道袍的许德禄打量了一遍。“任谁在抚阳观呆上三十一年,都会知道这些”,与前面干干的语调不同,许德禄说这句话时,语调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唏嘘感叹。二人说话间,铁栅中那人渐渐没了癫狂,顺着铁栅滑到了地上,骷髅棒般的身子紧紧蜷在一起,抽搐颤抖不已。徐安然从许德禄身上收回目光,想仔细看看丹毒发作究竟是什么样子,孰料他刚走到铁栅前,蓦然就觉腿上一紧,那人黑瘦如鸟爪般的手已攥住了他。抓住徐安然的腿后,那人尽力扬起头竭力想说些什么,但因力气用尽,五官抽搐的也太过于厉害,他的声音就显得分外低沉含糊,根本听不清楚。徐安然蹲下身去仔细听了许久,才隐隐听出些头绪来,“朱砂七钱,硫磺五钱四厘,曾青一分,雄黄两分三钱,给我这些,我就给你《太液丹经》”。听了许德禄刚才的介绍,徐安然本就对这人半点好感也没有,他虽随其父耳濡目染之下自小便于心中植有善根,但再怎么可怜也不会可怜到这人身上。徐安然听着这人前面的话时还不以为然,但那最后一句却让他心中一动。早在大心川时他就曾在数本介绍道家源流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金液丹经》的记载,说它是与《九鼎丹经》并称的外丹两大经典著述,但因为这两本丹经历来传承的范围极窄,是以外人很难有机会看到实物,大心川典籍中记载的也只是存目而已。“老许,你去观里拿些朱砂,硫磺,曾青过来!”,报了份量后,徐安然又补了一句道:“快去快回,要是本观到任第一天就死人,那就太晦气了!”。许德禄隔的远,根本就没听不清那人到底对徐安然说了什么,点头之后便转身去了。在许德禄去的这段时间,栅栏中人抽搐的越来越轻,鼻息也渐渐变得断续不稳,更明显的是他全身上下竟泛起了一层诡异的淡蓝颜色。当许德禄回来之后,徐安然一接过他手中的药物后,当即便强行捏开那人紧闭的嘴,将一包药物尽数倒了进去。片刻之后,那人身子又是一阵激烈的抽搐,正在徐安然有些担心的时候,那人的抽搐慢慢平复下来,身上淡蓝颜色渐次退去,呼吸也重新恢复了平稳。见这人缓过气儿来,许德禄对徐安然道:“我去给各洞送些吃食,也免得过几天就要再来,观主若要是等不急,尽管先走就是了”。“好,你去吧!”,目送许德禄出洞去远,站起身来的徐安然抖了抖腿,“歇也歇够了,就别装死了,起来吧!说,《金液丹经》在那儿?”。见那人还在迟疑着不肯起来,徐安然冷冷一笑,“莫非你这丹毒就发作这一次不成?”。一提到丹毒,那人身上又是一哆嗦,“《金液丹经》就刻在我被抓时的那个鼎上,至于那个鼎现在那里,就要你自己去找了”。“这《金液丹经》该不会又是‘白银炼黄金’吧?”。“‘黄白之术’又有何难?”,那人依旧躺在地上,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个鬼哭似的讥笑,“《金液丹经》自然不会有假,不过你若看不懂时莫要怪我”。听到这句话,徐安然反倒放下心来,他越是这样留着后手,反倒越证明那丹经是真的了。想起无论是李巧儿的青冥简,还是当日元洲那中年道士的黄金简上都是以云文刻录符阵,徐安然微微一笑道:“看不懂?莫非那《金液丹经》是以云文写成?”。闻言,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人一个翻身,抬起头来看了徐安然片刻后才释然的哑声道:“你这小道士倒有些见识!”。听他这么一说,徐安然蹲身下来轻轻道:“以华阳道长的为人,若将你送来此地,那你随身带着的所有东西都该封存在本观,至于云文……”,言至此处,笑容愈发灿烂的徐安然流利的将上清符的符文念诵了一遍。见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脸上的讥笑愈重,暗骂一声“笨蛋”的徐安然这才反应过来,似上清符这般的符文自然是每个符箓道士凭着死记硬背也会念诵的。“很好笑!”,一问之后,徐安然也不等他回答,便径直以清朗的声音诵起了《道德经》,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她诵念时用的是鼻音厚重、发音古怪的云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经文如水一般流出,徐安然刻意施为之下,连每一个轻音、滑音都念诵的清清楚楚。一路诵念了五章后,徐安然方才停住,身子微微向前靠了靠后,紧盯着那人的眼睛道:“若我所料不差,这篇《金液丹经》你早该能诵念了吧?这可是你跟我保命谈条件的本钱。可惜,你先是错估华阳道长的为人,继而又小瞧了我,所以才如此痛快的说出丹经是刻在鼎身上,你心里总该想着就是万一我能找到那鼎,也不会将如此珍贵的经文付于他人解读,终究还是得来找你。怎么样,我说的可对?”,尽管徐安然自己也不知道那鼎到底是不是收在抚阳观,但他口中却依旧说的自信无比。双眼紧闭,一脸枯色的那人竟是再不理会徐安然。见他如此,徐安然淡淡一笑,放轻松了语调道:“其实这本《金液丹经》于我根本就没什么用处,要与不要都算不得什么,现在我来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能回答的让我满意,以后我便定期供你朱砂、曾青等物如何?”。“此话当真?”。“那又值几个钱,也值得我失信于你!”,徐安然脸上的神情虽看似平淡,但心下却颇有些紧张与期待,以至于连他的声音都低沉了许多,“你外丹法门中可有疗治天生丹穴碎毁的办法?”。闻问,那人沉默了许久,就在徐安然再次失望,准备站起身来时,却见那人双眼一亮,“有!你把我弄出去,我就告诉你”。听到那人说出“有”字,徐安然顿觉呼吸一窒。假作思索平抑了心中的激动后,他才依旧以刚才般的淡然语调道:“这不可能!”。见自己拒绝后,那人又闭上了眼睛,徐安然也不再说话,站起身来便向外边走去。堪堪等他走出七步远近时,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道:“等等!”。“不患不知人,而患不知己!”,停下脚步的徐安然根本就没回头,冷冷的声音道:“非份之想就不用说了!”。“药物半月供应一次,你拿药来时至少要准我出洞一个时辰”。“一月一次,送药及出洞透气都是如此”,转过身来的徐安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过,另外我可以送你两件新衣,至于吃食也会比现在好的多”。见那人点头,徐安然复又走回,蹲身于铁栅前和煦笑道:“那就说吧!”。“要疗治丹穴碎毁,单凭我外丹道法也不行”。知他必定还有下文,徐安然也没催促,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他。“先练器修,待法器修炼到灵丹境界后;再以我外丹之法将法器加以淬炼,待其杂质尽去后,再行身剑合一之法”。“你的意思是以全身为丹穴?”。“是”,点头之后,那人复又道:“不过这个法门说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其过程却无比艰难,时运不济时纵然花费时间再多也难成功。若真到那时,你可莫要怪我!”。“这是自然!”,闻言,徐安然点点头,“就别再啰嗦了,说具体法门吧!”。就在那人正要说话时,就听石洞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就听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洞外高声道:“观主,快出来,外边出事了!”。……PS:万恶的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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