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尽管燕府的更夫们并不是数千年前横扫宇内的大秦铁骑,但同生共死的同袍之谊还是有的。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同伴被一个全身是毛半人半兽的怪家伙爆了头之后,其余的更夫们就像是疯了一般,不要命的向着梼杌的方向冲了过去。
有道是蚂蚁多了咬死象,在面对十五六个五星修为的修行者时,即使是强如梼杌也要拿出自己一半的本事,否则还真有可能在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被这些大蚂蚁们得了逞。
刚开始的时候,梼杌玩心正盛,更夫们的伤亡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梼杌的嬉闹之意减退,场面顿时就变得血腥了起来。霎时间胳膊腿乱飞,惨叫声哀嚎声连成一片,燕府门前的空地就仿佛是阿鼻地狱一般,让人不用眼睛看,看不用耳朵听,就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
在这股死亡气息的笼罩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立刻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梼杌将那些更夫们都人道毁灭之后,就双手抱胸面带冷笑的走向了我。我敢肯定,那冷笑绝对是我这一生看过的最恐怖的笑容。就仿佛是预示着我的死亡一般,让我是不寒而栗。
就在梼杌距离我还有不足两米的时候,原本已经认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的我突然听见了一道破空之声。我寻声望去,只见一柄散着灼热气息的大铁锤如同炮弹一般由远及近的射向了梼杌的胸口。
也不知道是施展了什么手段,本来应该是亮银色的大铁锤就像是被刚刚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红的烫。因为表面温度过高的原因,锤身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扭曲现象。
大铁锤的飞行度很快,以至于人型的梼杌凶兽连脚步都没来得及移动,就被撞了个结结实实。只听“砰”的一声,梼杌就跟大铁锤一块飞了出去。幸好燕府门前是一块还算宽阔的空地,要不然非得被梼杌的人型肉身砸毁一大片房屋不可。
“小子,你就是王羽吧。行,有点本事,居然还知道祸水东引,不愧是王泽渔那头笑面虎的孙子。”
跟我说话的是一个拥有雪白长胡须的大秃头,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来看,少说也得有将近八十岁的高龄。尽管如此,老人家的脸色依然红润,就仿佛是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一般。再加上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妖气,我都要以为他是一只拥有数千年道行的老妖怪了。
老人家口中的王泽渔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用来游历江湖的化名,知道的人不多,都是一些老朋友老对头。虽然我也从奶奶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爷爷的往事,但由于我当时的年纪尚小,所以记住的人和事只是寥寥而已。至于这位正站在我身边与我交谈的老者,说是一点印象没有那肯定不是,可是我又偏偏想不起来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