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案大队的小食堂里，因为忙活了小一天，大家伙都饿透了，而且都是刑警出身，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讲究，各自拿着餐盘盛完饭菜后，就和我们挤坐在一起，大口小口地吃了起来。</p>
石局也不例外，自己拿着餐盘盛上饭，看着手底下这群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眼睛里全是赞许、骄傲的笑意，坐在一角也开始往嘴里扒拉饭。</p>
倒是大师傅看着石局跟普通民警一样，心里不过气，从食堂里拿出几个粽子递给石局：“知道您愿意吃粘东西，不多，就几个，您尝尝吧。”</p>
我和胖子一见石局手里的粽子，心里一动，端起餐盘就朝石局走去。</p>
“呵呵，闻到香味了吧，来，一起开整。”石局以为我们俩也喜欢吃粽子，便用筷子夹起来递向我们俩。</p>
“得得，谢谢您了，您可千万别跟我们提粽子，有反应，呵呵”胖子苦着脸看向石局，赶紧摇手，估计是想起当初那只在北部原始林区里碰到的货真价实的毛僵“粽子”了。</p>
“石局，咱们这食堂后面有没有江米啊？”我挨着石局坐下，问道。</p>
“江米？因该有吧，我给你们问问……”石局尽管不知道我问的用意何在，但知道一定是有用，遂想站起来去后厨问问。</p>
“哎，老师，您别动，我去就行了。”这当儿，卓凡二也端着餐盘凑合过来了，正好听到石局说的话，就应了一句，径直向后厨走去。</p>
“我问了，有百十斤呢，你们要多少啊？”五分钟后，卓凡二从后厨的小窗户里探出头，大声喊道。</p>
“有多少拿少，多多益善，呵呵”胖子咧嘴一笑，开始和卓凡二逗壳子。</p>
卓凡二还真实在，居然真就单手拎着多半袋的江米出来了，走到我们跟前儿一墩：“你们干啥使啊，我操，真JB沉啊。”</p>
“这是好东西，一会儿兴许用得上，这就叫闲了置忙了用，省得临时抱佛脚抓瞎，懂不？”我用手抓了把江米捻了捻，成色还不错，要是用来打鬼，威力看样子还真不小。</p>
吃晚饭，卓凡二留下值班的民警，剩下的，都撵回家休息去了。</p>
“老师，您也回吧，这里有我们，没啥大事的。”卓凡二见石局也是一脸的倦态，知道石局年纪大了，跟着出了一天现场，体力上已经是严重透支了，便劝石局回家休息。</p>
“老不以筋骨为能，人，不服老是不行了，那就辛苦你们了。”石局看向我们，心有不甘地苦笑了一下，在司机的搀扶下向门口走去。</p>
走到门口，石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站住脚，回身看向我们仨，语气凝重地说了句：“你们，一定小心啊。”</p>
送走石局，卓凡二突然一脸坏笑地看向我和胖子：“二位，在停尸房喝过酒吗，想不想体验一下啊，呵呵”</p>
我和胖子是面面相觑，又一起看向笑得跟菊花长错位置了似的卓凡二，一起说道：“你丫病得不轻吧，操！”</p>
“别整没用的，就说你们敢不敢吧，啊，呵呵”对于我们的蔑视，卓凡二不为所动，开始刺激我们俩。</p>
“操，只要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多大点儿事儿啊，我日。”胖子一向是不仅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往往还要参与其中，亲手把乱子搞得更大才称心，于是，马上对卓凡二这纯属没事儿扯淡玩儿的主意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p>
“凯子，那你呢，呵呵”不知什么时候，这卓凡二也学胖子改了口了，对我是一口一个凯子，透着亲热。</p>
我一龇牙，刚从嗓子眼里哼哼了两句，想说“考虑考虑再说吧”，不想那矮胖子和卓凡二不约而同地朝我一竖中指：“别说啊，说了我们就当你是骂人呢。”</p>
擦，都这份儿上了，我还说个毛啊，说了不也是白说，还图惹他们耻笑，奶奶的，一不留神就被这俩丫给算计了，闹心，是真他娘的闹心啊！</p>
话休絮烦，不一会儿，卓凡二和胖子就从食堂里鼓捣出了一堆熟食，还有鸡爪子、咸菜、大蒜等一堆零碎，然后又整出四瓶绿棒子，哥俩喜气洋洋地捧着一堆吃食在前面朝停尸房大踏步地前进，，美的跟什么似的，我则一脸愤愤不平地拎着半袋子家江米跟在后面，那感觉，就像蹲在马桶上嗦啰酱鸡爪子，咋吧唧也不是味儿，操！</p>
按照卓凡二的安排，停尸房里值夜班的民警刚才就被他打发走了。就见卓凡二掏出一堆钥匙，拧了三四回，打开四道锁，这才领着我们进了停尸房。</p>
我和胖子不是头一回进这里面了，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进了门，不用卓凡二领道儿，就走到靠墙的那道挺隐蔽的角门里，一弯腰，钻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