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p>
白楚峰的客房门推开了一线门缝,现出赫兰玉明亮洁净的眼睛。</p>
“赫夫人,请进来吧!”白楚峰被突然惊觉,匆匆回答。</p>
看到白楚峰坐在榻上,靠着墙,手里拿着一碗酒,若有所思的样子,赫兰玉关怀地问道:“在想刚才武斗的事情吗?”</p>
“这个必然,看来今晚做梦无疑都是那般情景了。”被赫兰玉分散了一点jīng神,白楚峰大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乌桓酥酒,恢复了轻松的笑脸说话。</p>
“那今晚你在梦里就把丹泽狠狠地打,不用顾忌蹋顿了。”赫兰玉开玩笑地说。</p>
“我为何要顾忌蹋顿呢?”白楚峰不解道。</p>
“最后的一拳如果不是为了给蹋顿留点面子,你又何必停下手来认输呢?蹋顿就是明白你给了他面子,才判下不分胜负的结局。”赫兰玉边解释说。</p>
“可能也是其中的原因吧,但主要的是我没有能力赢下去。”白楚峰感慨道。</p>
“最后的胜负都掌握在你手上了,怎么说……”只见白楚峰把右手手掌伸到赫兰玉的面前,似乎是一个邀请的手势,但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赫兰玉突然说不出话来,脸上传来一阵奇怪的热感。</p>
“你过来看看我的手。”白楚峰提醒有点茫然的赫兰玉说。</p>
本来平平无奇的男人手掌,在赫兰玉认真察看下,发现白楚峰手背的手腕位置鼓起了一个小山丘。“你的手,怎么回事了,痛吗?”赫兰玉边说用手按了了一下肿起来的地方。</p>
“当然痛啦,刚才用推掌接下丹泽突然横挥出来的拳头时,右手腕的筋络都挫伤了,最后压在他头上看似雷霆气势的一拳,我根本无力打出,接下去我也无力再战,何不趁机认输给自己一个终止武斗的台阶。你看丹泽后来还是生龙活虎的,我却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次的结果真的是取巧罢了。呀呀……轻点……”白楚峰一边任由赫兰玉揉着自己的右手一边说。</p>
“不分胜负的局面也为我们挣得不少面子。真的想不到你这么了得,我们的族人也在私下谈论今晚的事,你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回去以后,今晚的事将成为一个被流传的故事。”赫兰玉放下了白楚峰的右手由衷地说。</p>
“我妨碍了你们回邑落的时间,不责怪我就好了,哪敢得到称赞,赫夫人见笑了。”听到赫兰玉由衷赞赏的话,白楚峰反而谦虚起来。</p>
“这么jīng彩的场面,错过了他们才叫可惜。”</p>
“那你们要赎回去的那个人呢,他肯定会埋怨我的,你千万别说这个不要紧,我知道他是你们族中很重要的人。”白楚峰的话涉及到赫颜。</p>
“你说赫颜,开始他是对你的事有点不高兴,不过比斗结束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可能对你也是由衷佩服,只是有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表达出来。”赫兰玉开解道。</p>
“我可以知道他是你们族中的什么人吗?我怕万一某天我得罪了他,不知道赫夫人罩不罩得住奴才。”白楚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p>
“你……你就爱开这样的玩笑!……好吧,我告诉你赫颜的事,省得你这奴才难做。”</p>
然后赫兰玉转过身背对白楚峰说:“赫颜其实不是我们这支赫族的族人,是长老族兄,也就是上谷赫氏长老的儿子。因为多年前上谷那边的匈奴、鲜卑、乌桓与汉人之间的战争不断,情况十分混乱,上谷赫氏的长老当年老来得子,非常害怕赫颜会在乱战中有所闪失,就送赫颜来辽西让长老照顾。因为公孙瓒能征善战,管辖的辽西无人敢随便作乱,相对比较安稳,虽然丘力居曾经反叛作乱,但也很快臣服下来,普通乌桓人与汉人之间还是比较和睦,东胡鲜卑也不敢跨过长城sāo扰我们,也成了当时避难的最好地方。”</p>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如果无法保住赫颜,我们也愧对上谷赫氏。”稍作停歇,赫兰玉感慨万分地说。</p>
“原来如此,看来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啊!那么他怎么被蹋顿扣押起来的?”白楚峰好奇地问。</p>
“年轻人有点冲动,出了点问题而已,已经解决,没什么好说的。”赫兰玉没好气地道。</p>
“………………”</p>
“怎么不说话了?”见白楚峰不吭声,赫兰玉反觉得奇怪。</p>
“我只是很累而已,实在想不出说什么好。不过最好给我一点治创伤的药,我全身很多地方都疼。”白楚峰的确一脸倦意。</p>
不过说到冲动,白楚峰怨自己先前要是不冲动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回去了,也不会有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过那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p>
“那好,我让人等会儿来给你敷点药吧,你好好休息吧!”赫兰玉转过身来,看着白楚峰疲惫的样子说。</p>
白楚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表示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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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人”</p>
赫兰玉离开白楚峰房间不久,在卢龙塞的一个院子里听到后方传来呼叫她得声音,是一把熟悉的声音,也是她并不想遇到的声音。</p>
“蹋顿大人你好,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赫兰玉转过身,但不需要看清楚叫她的是何人,她已经把话说出来了。</p>
“哦,只是想来私下跟白兄弟谈谈话,却料不到竟能碰到赫夫人。夫人刚才见过白兄弟了吗?”蹋顿非常客气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