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琪点了点头,哀伤地道,“对,就是这一点,让我几十年了都不能对他真正死心。”
“……”
“他若对我厌恶,另有别的女人,我也就死心了,可他对我冷,对别人更冷更严苛,我总是奢望自己是与别人不同的,一奢望就奢望了几十年。”罗琪抬眸看向时小念平静的脸,“女人就是会如此多疑胡想,对么?”
“是。”
时小念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对宫欧何尝没有过各种各样的猜忌。
时小念的话落,两人都没了声音,罗琪坐在那里,也没有再急着要去订婚典礼的现场。
半晌,她看向时小念,还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认真为那土壤、那花是特地为我培植的?”
几十年了,罗琪一时间都有些无法接受宫爵是在意过自己的。
“不然我想不出别的原因。”时小念说道,双眼清澈地注视着罗琪,“我相信如果仔细去想,还有很多父亲为母亲做的事,但可能都被忽略了。”
闻言,罗琪坐在那里忽然有些紧张,“还有很多,会吗?”
她像个刚步入爱情的女人,迷惘,不敢置信,自卑,又殷切地期盼着。
欺骗这样一个女人,时小念真有点愧疚,但嘴上还是道,“嗯,就像这个花要不是我找人问了一下,都不知道原来这种花这么难以生长,父亲是为你做了事而不多说半句。”
“那你还从日志里看出什么了吗?”
罗琪问道,看向时小念的眼神是那么期盼。
时小念摇摇头,“日志上只记录你们的活动,我并不能看出太多,但我想父亲一生雄心,除了宫家舍不下,肯定也舍不下您吧。”
“……”
罗琪的目光黯了黯。
“父亲去的时候没给您留下什么东西吗?”时小念问道。
“就一个宫家,一个替身,你也看到了。”罗琪苦涩地笑了一声,“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是吗?”时小念淡淡地应了一声,“我还以为父亲这样性子的人肯定会默默地留下些什么送给你。”
“没有。”罗琪摇摇头,“他走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身边除了我,就只有他最喜欢的一块表,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怨,可再怨那男人也是她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嫁的。
“就是父亲手上戴着的那块手表吗?”时小念问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块表?是母亲送的吗?”
“确实是我买的,但他喜欢是因为那块表有收藏价值,而且还有日期,时间走得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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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琪说道。
闻言,时小念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罗琪问道。
“我想起宫欧是个很口是心非的人,他每次说我买的东西那个不好这个不好,可他又喜欢的不行,老是带在身上。”时小念说道,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罗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要是把话说得太白反而会引起怀疑,只要说一半引倒她自己去想就好。
这是宫欧教她的。
但时小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暗自等待着。
果不其然,罗琪听到她这话后愣了一会,蓦地站起来就走,时小念装作愕然地看向她,“母亲你去哪?”
罗琪停了停脚步,转眸看向她,道,“你也跟我来吧。”
“好。”
时小念跟过去。
罗琪一直走到宫爵的书房,打开书架就往里走去,里边的冷气还是让时小念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
罗琪匆匆地走进隔断门那一边,按下按钮,打开玻璃棺盖,伸手就将宫爵手上的手表摘了下来。
“您这是做什么?”
时小念故作不解地问道。
“这表我丈夫戴了很久,已经成为他的一种象征,替身整过容也不是太像,很容易分辨出来,所以我让替身见关系比较近的人时都戴着手表,侧过身或转身就不容易被认出来。”罗琪说道。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上次那个替身见自己戴了表,估计以为她也是宫爵关系较近的人,知道这块表,所以匆匆在宫爵手上扒了下来,因此那块手表那么冷。
罗琪把冰冷的手表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看了半天有些失望地道,“这也看不出会留什么只言片语吧。”